发颤,宋蕴祍这才回过神来,抽回手将桌上的酒一饮而进。
众嫔妃们今天在皇上面前没得宠,一个个都低着头不说话,只有宸妃还在那滔滔不绝的说着皇上的不是。德妃和玉妃向来亲近,两人虽然在皇上面前都不得宠,但私下里的关系很不错,经常走动。
两人见宸妃又要唠叨起来没完,互相一使眼色:“姐姐我头晕,你上次给我用的那个玉露还有没有,我去你那里拿一点,回去泡了澡后或许能好一点。”德妃笑着说:“有,上次听你说好用,我就一直留着给你呢。一会你就去我那都拿回去用吧,我是不怎么用那个的。”
玉妃挽着澜妃的手臂:“那就谢谢姐姐了。”宸妃走在前面,看着她们的样子一皱眉:“都不得宠了,还在那有说有笑呢。澜妹妹,你一会不去我那坐一会儿?”澜妃看了看德妃和玉妃:“我困了,一会回去要睡一会儿,改天我再去姐姐那里做。”
宸妃碰了一鼻子的灰,气冲冲的回去了。回了宫中,就免不了拿太监和宫女出气,又摔东西又掀桌子的,吓得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正在这时就听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宸妃妹妹,什么事情这么大火气?”
随着声音德妃,玉妃,澜妃三人走进来,满地的狼藉碎片,几名宫女赶紧起来收拾。德妃坐在椅子上:“妹妹最近的脾气好像是越来越大了,怎么动不动的就摔东西呀。”
玉妃笑着对宸妃说:“妹妹,你可要捡着不值钱的摔,我们又不想皇后,有人疼有人赏,万岁爷几个月也不来一次,你这里少了什么,缺了什么他也不会知道。都摔坏了不是自己没有用的,到时候不是还得自己置办。”
宸妃瞪着眼睛,气的说不出话来,澜妃见她气得不行便开口:“哎呀,我们别说这些没用的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呢?”宸妃没好气的说:“自家姐妹,自家姐妹还来这看我的笑话?刚刚不是都有事回宫了吗?”
德妃人忍不住笑着说:“你就是这样急的性子,皇上今天是只给你自己难堪了吗?我们刚刚那是逗你呢,看你这一会就急成这样。”宸妃想一想也有道理,这才出了一口气,坐下来。德妃见她这会平静了一些又开口道:“现在我们姐妹几个应该一致对外才行,听说宸妃妹妹派人跟着万岁爷,不知可有什么消息。”
宸妃冷笑了一声:“哼,我就知道你们准是来我这打探消息的,我费尽了力气,你们倒来吃现成的,这是什么道理?”澜妃笑着:“姐姐,我们这不是来帮着你出主意来了吗?我们倒是想派人跟着万岁爷,可我们也没那本事啊,你们说是不是?”德妃和玉妃也跟着附和着说:“是啊,既然你有本事就多做一点嘛,能者多劳。”宸妃被她们这么一恭维,心里美滋滋的。
皇上在太后那里用了午膳,就由皇后陪着到了壅和宫休息,壅和宫是皇后的寝宫。赵楚喝的微醉,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迷离。辰姝皇后命宫女打来水,自己亲自拧了热毛巾给万岁爷擦脸,因为一路上都是骑马,回来有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喝完酒宋蕴祍就觉得有点困。
躺在辰姝的床上,辰姝替他盖好被子,把帷幔掩好,起身欲离开,宋蕴祍却拉住辰姝的手:“别走,陪朕一会。”万岁爷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到自己这里来,又赏了东西。辰姝就坐在床边,微笑着说:“臣妾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万岁爷。”
宋蕴祍看着她的脸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朦胧,一会功夫就睡着了。辰姝看着他睡熟了,轻轻的抚上他的脸,他睡着的样子像个稚气未退的孩子。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大婚的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进来的时候是由好几个人扶着进来的。
她吓坏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发脾气,因为自己这个皇后并不是他愿意的,完全是太后的意思。宫里都传皇上对女人薄情寡性,那么自己这个不大婚他都不愿意见的女人,他会如何对待呢?
掀盖头的那一刻,她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谁知他掀开盖头就对着她吻了下来,温柔而缠绵。她红着脸微微的颤抖,那天晚上他出奇的对她很温柔,以后也是从来不对她大声说话,也不和她发脾气。
后来渐渐的她知道了,原来这是他对自己不太喜欢的人的一种态度,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和她发脾气生气,完全没有必要,这是他的习惯。她知道后有点失落,但他有时也会对她很体贴,而且慢慢的也变得有点喜欢她了。
她去年生小阿哥的时候难产,他不顾忌讳在产房里陪她一直到生下小阿哥,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她疼得不行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但他也没有松手还是一直握着到最后。
事后她向他请罪,他却温柔的对她说:“你是朕的皇后,为朕受了这么大的苦,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你们母子平安。”她当时感动得泪流满面,挣扎着要下地给皇上磕头,皇上却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说:“别动,别再让朕心疼。”那一段日子是她最美丽的回忆,平时的时候,皇上对她并不亲近也不会经常的来看她。
但是她生性柔婉,尽管一进宫就做了皇后,但也从不嚣张跋扈,无论对上对下都温和谦卑,从不和嫔妃们争风吃醋。有时侯皇上忙起来,一两个月都不来看她一次,她也从不抱怨。有一次,皇上一连三个月没有进她这里,她就命人去给皇上送去她自己做的糕点。
皇上看见糕点才想起好久没去看她了,从那次往后皇上每个月都要固定的几天去皇后那里,什么事情都不会耽搁,雷打不动,这是他唯一只对她的恩宠。她想着想着就微微的笑了,宋蕴祍翻了一个身,她一惊手便抽回来,宋蕴祍半睁着眼睛看着她,她轻轻的叫了一声:“万岁爷。”
宋蕴祍含笑望着她,伸出一只胳膊一揽就将她带到床上,辰姝失声:“啊!”宋蕴祍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久违了的吻,她的呼吸有些微弱。她有些喘不上气来,挣扎着:“万岁爷,您口渴吗?”
宋蕴祍好像没听见继续的吻她,越来越浓烈缠绵,她在他的吻里慢慢的融化。他今天好像是变了一个人,温柔而热情,不住的在她的耳边呢喃,她只听清了两个字:“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