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同的纠结

整理、新闻稿、通告、活动策划，张卫东像《哆啦A梦》里的大雄一样，提出无穷无尽的要求，即使机器猫的百宝袋也无法完全满足。已经连续两个星期，文心回到家已是深夜十点。

    而张卫东总是笑眯眯的，加班补贴、餐饮补助、车马费一样不少，另送爱心外卖、贴心零食，文心只能鞠躬道谢：“张总，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负您和卫老师的期望。”

    另一边，何方恨得咬牙切齿，妒火攻心。

    “那死老头根本就是不怀好意，我下次去你们办公室非给他好看。”

    文心青筋直跳：“求你别让我为难，不过是三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何方可怜兮兮地望过来：“文心，我答应朋友要带女伴一起的。”

    “去哪里？”

    “shakebar！”

    又是酒吧！文心深吸一口气，恳求道：“我们以后能不能少去酒吧？”

    何方一愣：“你不喜欢？”

    文心有些疲倦地抹了抹脸：“认识你以前，我从来没有去过酒吧。所以，刚开始我觉得很新鲜，很兴奋。可是，你每天带我去酒吧，一坐就是三四个钟头，回家已是凌晨，这三个月我基本没有睡好觉，我真的好累好累！”

    何方稍一犹豫，把疲惫不堪的女友轻轻搂在怀里，胸口里面不是不心疼，但也不是不失落：“可是漫漫长夜，只睡觉不是太浪费了吗？”

    “我们还可以看书，看电影，上网。啊，你不是喜欢运动吗？晚上还可以去健身房。”

    何方连连摇头：“看书看电影就算了，上网还可以。至于健身房，难道你不觉得你男朋友的身材已经非常标准了吗？”

    文心嘻嘻地笑：“我怎会知道猪公有什么身材？”

    “我不介意现在让你恶补生理知识。”

    “不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何方嘟着嘴偎依过来：“猪婆你要尽快做好准备，长夜漫漫，夜长梦多，猪公周围有好多好多的小母猪等着哦。”

    “我立刀在此，她们谁敢？”

    话虽如此，长夜到底难捱。何方已经习惯笙歌艳舞的夜生活，陡然冷冷清清的，心里难免躁动。跳舞游戏再激烈，又怎么能及夜场劲舞之万一？网上的图片再精彩，又怎么能比得上现实当中的活色生香？家里音响的环绕声再浑厚，又怎么能跟舞厅里淹没人群的重低音相提并论？

    他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

    时间像个拖拖拉拉的老太婆，望眼欲穿还等不到文心归家的短信。

    他向文心抱怨。

    文心说：“实在等不到我，你可以先上床休息。”

    何方哀叹一声：“小姐，我每天只要睡足四个钟头就会自动清醒，一点瞌睡也无。你不要动不动叫我睡觉可好？”

    文心也有听说过，世界上少部分人是短睡者，每天的睡眠时间非常少。他们有无穷的精力，有强大的精神力，还有足够的中气和气场，拿破仑是其中的代表人物，没想到给她碰上另一个。

    这种人一定要非常强力的理由，才能被说服。于是，她斟酌着说：“你能不能集中精力钻研业务，多多发财，大富大贵，以后踏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我卖了三年汽车，差不多都钻研透了。难道你嫌弃我？”

    “哪有？”

    “怎么没有，我知道我没那老头子钱多，你被他的钱袋晃花了眼，现在看不上我这个小白领了是吧？”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给你一个既能打发时间又能获取成就感的建议而已。”

    何方的声音里疑窦重重：“你这是说我以前荒废时间吧？你觉得我读书没你多，见识没你广，思想没你深刻，看不起我了是吧？你觉得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泡在里面像个小瘪三是吧？你觉得我只会吃喝玩乐，所以一事无成是吧？你觉得我有车没房不可靠了是吧……”

    文心只觉得青筋暴跳，脑瓜生疼：“停停停，我什么都没说好吧！你非要这么说自己我也没办法。”

    “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