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柯兰与文心跨入会场的同时,周母就察觉到儿子和文心之间充斥着一种诡异的违和感。周柯兰脸色晦暗,眉心纠结,形势颓丧;文心虽然泰然自若,却有意无意地与周柯兰保持着初始者般的距离。她心下存疑,面色却不变,亲亲热热地拉住儿子,温和地同文心打招呼:“文小姐,欢迎你来。”
橙明像只小鸟似的飞出来,亲密地搂住文心的胳膊,笑颜若花地对周柯兰说:“兰哥哥,谢谢你带文姐姐过来。”言下之意仿佛周柯兰是专帮她带好友过来似的,偏偏她又说得那样自然,不露一丝痕迹,叫人甚至难以察觉其中的深意。
不等周柯兰回答,她便扭过头去叽叽喳喳地笑说:“文姐姐,你来这边看看,地方是我定的,这里最好的就是可以俯视全城,景色上佳……”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文心走远了。
周柯兰抬头向两人看去,只见得橙明精心妆容一番,罗裙翻舞间艳光照人,顾盼流连中巧笑倩兮,神情还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的天真烂漫,春风摆柳的姿态已有了撩人的风情。相反,文心一身素色,妆容平淡,神情不挑,步履沉稳,显然地做了红花边的绿叶。
周母见儿子眉头紧锁,也不戳破,仿佛跟橙明商量好了似的,拉着他走到大厅另一边说话:“今天人都来了就该开心点儿,你跟橙明还有她表哥翌晨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儿,古时候你们该叫青梅竹马,难道你就用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去见他们?”
“没有呢!这不是有点儿累嘛……”周柯兰敷衍着,大抵儿子长大以后总是要敷衍母亲的,所以周母也不在意,只是轻轻瞪了他一眼。
“赶紧去打个招呼吧,不然就失礼了。”
周柯兰含糊哼哼着,心事重重地去见翌晨。翌晨那家伙不用说,从小到大就是个话唠,碰见他没有两个小时根本不可能脱身。
这边,橙明拖着文心到她的一帮朋友中。这些女孩子打扮气质与橙明极其类同,仿佛是一个家里走出来的姐姐妹妹,文心心知这些女孩子多少有些家底,即使算不上豪门世家,也必然是富家千金。
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的拥上来,看着文心陌生,眉眼立刻看向橙明,只是电光火石间已然交换了若干外人不知的信息。
一位牙尖嘴利的女孩子地首先发问:“橙明,这位大姐是谁?你怎么带她到这里?”
橙明仿若不觉话中尖酸之意,笑意盈盈、一派自然地说:“这是文姐姐,兰哥哥的好朋友。文姐姐,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跟兰哥哥也是很熟的。她们对你很感兴趣的!”
“是呀。”另一位女孩子用下巴轻轻点着文心说:“听说你是个很能干的前辈,我们得多向你学习几招。”语气仿佛很客气,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傲慢。这句话显然不是什么真心话。所谓要人摔得重,必先捧得高。这群女孩子看着年纪轻轻,对这些厚黑学倒不陌生。
文心早过了职场初哥的时候,如何不懂得这些女孩子都是预先埋伏下的,专为“款待。”她而来,大约后面就要借请教之名考校那些奢侈品之类的题目,或者是暗讽她其他不怎么行专会勾搭男人之类,目的不过是叫她知道自己跟上流社会的差距,从而知难而退。看来她虽然已经对橙明说得明白了,橙明依然不放心。她暗暗叹口气,这个世界上看来每天都会发生“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为难另一个女人。”这种幼稚的游戏,自己终究是难以幸免。
难怪中国人那么热衷于宫斗戏,原因不过是实用于生活。
“你们谬赞了!事实上我还不如橙明呢,譬如橙明能够拉起一大帮朋友替她攻心掠阵、以势压人,只此一点,我就大大不如。”文心笑盈盈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橙明扯进来,叫那些打手不好发力。
橙明眼色一闪,立刻推说:“文姐姐太客气了,我应该向你请教才是。我年轻,很多东西都不懂,不像文姐姐你久经江湖,社会经验丰富,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道,可谓是剽悍老将,实在让我们高山仰止。”这里边儿一半是把话题丢回给文心,一半还暗笑文心是个老女人。三句话字字夹枪带棒,毫不客气。大约因为“兰哥哥。”不在的缘故,连原先的一点克制也没有了。
女孩子们深明其意,顿时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嘲笑。
“既然话说在这个份上,我就卖一卖老吧!”文心落落大方地说:“虽然有一句话老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但事实上,我见过的不少女追男的例子追得快,结束得也快。原因大概是得到太容易,男人不怎么珍惜!”
橙明脸色白了白,周围的女孩子们也不禁皱起眉头。女孩子们大抵是对这一套陈词滥调不屑一顾,橙明就不同了,文心戳的就是她的死穴。这些年,文心跟辛晴学的也不是一点半点,打蛇七寸,擒贼擒首,橙明服帖了,那些女孩子就翻不起大浪。
文心做出教诲的模样接着说:“不过家母是专门做爱情和婚姻咨询的心理专家,十多年来遇到很多这样的情况,总结出不少的经验和办法。有人没听她的,最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痛哭流涕地找她诉苦。有人信她,一切照做,现在还幸福得很呢!你们要是真想向我请教一二,我倒可以免费教你们一点。”
有女孩子忍不住插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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