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重……程焕的亲事已经退了,但从退亲到如今,也才过去月余的时间,现在外头都在说你和谢家小子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你们两个是清清白白的,但外面的人都那样说,不好听。”
“绾绾,你与他还是少来往的好!”
兴许是今年冬天来的太早,又或者是她身体里的寒气还没有散尽,否则怎么会感到彻骨的寒意呢!
真冷啊!
好像在那一瞬间,连血液都被冻结了。
燕绾缓缓的挪动了下指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燕老爷。
爹爹是不是觉得她很好哄骗,才会连个好点的理由都不去找,就这么随便糊弄她。
倘若爹爹当真那般在乎外界的流言,又怎会让退亲之说甚嚣尘上,便是城中尚未识字的幼童都知道她是如何的没眼光,说不定那些程焕的拥护者,甚至还会在私底下骂她狗眼看人低。
她的名声呀!
早就变得一塌糊涂了。
当初流言才刚兴起苗头的时候,无人前来制止,等到如今却说不好听,岂是一句可笑能形容得了。
“爹爹是在与我说笑吗?”
燕绾说着话,却感觉自己的声音仿佛是从天边传来的。
整个人好似站在冰天雪地之中,思绪情感都变得缓慢起来。
她还没有来得及感受难过的滋味,右手就已经握住拳头,捂在胸口。
大概是身体的直觉,要比心里的感触更加敏锐些吧!
可惜,燕老爷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约莫是在他们眼中,只能看到他们想要的。
程焕如此,燕老爷也是如此。
可前者对燕绾来说,不值一提,后者却能叫她颠覆了所有的认知。
他还在继续往下说着。
“绾绾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将来的事情多做打算。虽说你已经错过了程焕,但锦官城之中的好儿郎大有人在,爹爹总会为你找到如意郎君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显然已经忘了。
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只要燕绾不愿意,谁都不能强迫她做让她不高兴的事情。
“爹爹,可以别说了吗?”
燕绾眼中带上水光,她以为自己是吼出了这句话。
然而实际上,她的声音小的可怜,也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对面的燕老爷根本就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也是我从前太惯着你,才叫你跟谢家小子走的比较近,他其实晦气的很,谁知道当初谢夫人是不是他害死的呢!”
仿佛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昔日温文尔雅的父亲,在这一瞬间比鬼怪还要可怕。
眼前这个人当真是她的父亲吗?
为什么会让她感觉如此的陌生呢?
燕绾往后倒退着,后背抵在书房的门上,清晰的触感让她不能将眼前的一切归于梦境。
“原来爹爹您一直是这样想的么?”
她在燕老爷点头之际,接着往下说:“所以您从前与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呀!”
“说什么一切都是意外,其实您心里也同我一样,觉得是我害死了阿兄吧!怪不得您总是不大想看到我,原来您也觉得我很晦气,您是不是打从心眼里觉得,当初该死的人是我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