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抓住诸葛无尘的衣襟,朱无垢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有我没你,有你没我,我们不共戴天。”
诸葛峰双拳紧握,突然狠狠的撞上了一旁的墙……
呯!
随着一声响,诸葛峰的身体缓缓的倒在地上,脑浆迸裂,鲜血喷溅,死状惨不忍睹。
诸葛无尘奔上前,抱起躺在血水中的诸葛峰,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爹……”
朱无垢僵硬的伸出手,仿佛还在抓着诸葛无尘的衣襟。
冷麒面无表情的转身,诸葛峰是行刑死的还是自己撞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死了。
诸葛峰睁大着一双眼,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痛苦。
这时候,细碎的脚步声慌乱而来。
“不……”
诸葛夫人疯狂凄厉的上前扑在了诸葛峰身上悲恸欲绝。
朱无垢缓缓的放下手,脚步有些不稳的走着,却没有回头看一眼,嘴里喃喃自语,诸葛峰,你死了,解脱了,那我呢?我又该如何解脱?
一纸立后昭书,昭告天下,震动了整个京城,撼动了天下。
丞相和殿阁大学士之死更是让浩国文人心中群情愤涌、口诛笔伐,却在抓了不下上百名文人书生入狱发配边疆后,一些诛伐的声音渐渐小了。
朝堂上,百官无首,众多官员对册封大典都是晦莫如深的态度,却无人敢提出反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日后的册封大典的举行。
但最让感觉紧张、诡异也最引人嘱目的是各国君王竟然没有在第二天就启程回国,反而——留下来参加册后大典的观礼。
再则就是太上皇和太后仿佛根本不知道朝堂上的惊天动地似的平静。
最后,自然就是公主府的安静。
这反常,不合常理之举,无疑是最让人震惊和疑惑的,却也是威慑百姓的最好利器。
百姓私底下议论纷。
朝堂上百官无人敢谏言。
没有人出来指责,更没有人出来反对,都似乎是保持了沉默。
京城中,街头小巷巡锣的禁军来来回回,身穿便衣的朝中暗探更是分布在各酒楼客栈,只要任何人发出对朝堂不利的声音出来,都会被抓起来问罪。
大家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谁也没办法撼动三天后的册后大典。
公主府,画菀。
轩辕画整个人仿佛苍老憔悴了十岁,她呆滞的坐在窗前,没有心情去欣赏窗外的大好春景。
阮南风拿起一件薄外衣披在她的肩上。
“画儿,你身子还未康复,这里风大,回房间躺着吧?”
轩辕画听若未闻,只是如同痴傻之人一样坐着。
阮南风轻叹一声,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才幽幽轻叹:“画儿,我们……离开吧。”就如颜儿所言,如果实在做不到爱和包容,那就离开吧,找一处偏静的地方,过些安静的日子。
轩辕画的手微不可见的抖动了一下,阮南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眼中有着怜惜和温柔,然后轻轻把她拥进怀里安慰着:“或许颜儿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是颜儿也好,还是砚弟也罢,他们的人生,是他们自己选的,我们改变不了。”
轩辕画泪眼淆然,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襟:“阮大哥,我好累……”
阮南风眼底有些心疼,轻轻的拭去她的泪:“我知道。”
风,轻轻的吹,春天午后的阳光,有些许的懒,有些许的媚,还有些许的凉。
皇城别庄。
莺滦庄的寝殿内,秦不值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不悲不喜,不怒不恼,平静的如同一湖死水,不泛一丝涟漪。
阮心颜端详着手里的茶盏,白底青竹,清雅至致,与窗外的葱绿翠竹相映,别有一番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