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一旦倒了,她一介妇人,又怎么能撑起一个诺大的国家?
女婿的声名在外,受浩国文人敬崇。
而画儿儿为孝,为幼弟滞留京城,却又为夫深居简出,贤德之名,也受百姓敬仰。
而他们不入朝堂,不涉权,却以守护者姿态昂然而伫立。
震慑着那些朝堂百官,震慑着天下各国,只要他们有异心,浩国不是没人,随时会有人一呼百应,攘外平内。
“母后……”轩辕画哭的肝肠寸断。
说起往事,浩帝也面露愧疚。
阮南风无声轻叹,安慰道:“都过去了,这些事,太后又何需放在心上?就算没有我们夫妇在京城,浩国也不会有事,就算父皇身体不舒,但砚弟是天生帝王,或许,如果臣婿和画儿早早就离开了京城,砚弟早早登基为帝,今天所有人的命运也都会不同,颜儿……”也不会送进宫中,也可以嫁一个普通人家,而他和画儿也过着闲舒的生活,又岂会造成今天的果?
太后摇了摇头,苦笑:“就算你们砚弟可以撑起浩国,但是你们父皇就撑不到今天,母后又何以活到如今?你们的砚弟又怎么能如此多的自由?”身为帝王,一旦登基,那就是束缚。
“关于颜儿的事,是砚儿对不起你们夫妇,是他亏欠了你们,但……情,这东西,有了就是有了,又岂会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如果他能因为颜儿是你们的女儿,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就能克制自己不去爱,不动情,那,就又不是情了。”
太后低下头,看着轩辕画:“母后知道你心里有恨,有怨,恨砚儿不知重,怨颜儿不知重,恨砚儿毁了你的女儿,怨颜儿毁了你的弟弟,这股恨和怨让你日日夜夜受煎熬,可是画儿,他们毕竟是你的弟弟,毕竟是你的女儿啊,路,是他们自己选的,你再痛苦,再不能接受,也只能痛苦,也只能接受啊。”
“别怪你砚弟,别怪颜儿,要怪,就怪他们都是情痴。”
轩辕画有些恍惚……
阮南风看着她的恍惚,心里轻叹,画儿其实心里真正无法释怀的是,是他们对她的无视和绝情。
上前轻轻的扶起恍惚中的轩辕画,阮南风跪了下去,深深的嗑了一头:“太上皇,太后,夜,也深了,臣婿和画儿就此告别了,请二老恕我们不孝之罪。”
太后眼泪再次汹涌,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了。
太上皇拥着太后,拭去她脸上的泪,把落寞放在心里,关怀的道:“明天早上就出发了,行程都打理好了?”
阮南风点点头:“都打理好了,该要备上的都备上了。”
太上皇不舍的看着轩辕画,饱含沧桑的浅叹,纵使不舍,又能如何?与其眼睁睁的由他们候在一旁再去滞牵他们,不如让他们在他和皇后还活着的时候离开。
生离,心头总有个念想,死别,才是万念俱灰。
“去吧,京城外面的天地辽阔,自由自在好好的活着,父皇希望你们能幸福。”
“谢父皇成全!”轩辕画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哭的崩溃,重重的三嗑头,在阮南风的扶持下,出了内殿。
看着他们相偕而去的身影,太后哭倒在太上皇怀里。
安慰着怀里悲伤的妻子,太上皇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哽咽道:“画儿身边还有南风,她不会孤寂的。”
走出东宫,天色,已经完全的黑沉下来,整个皇宫都笼罩在黑色里,饶是有宫灯照明,却依旧有一种低沉闷郁的感觉。
阮南风突然停住步子,看着立在殿外的两人。
轩辕画抬头,随即一怔,继而面无表情的抓着阮南风的手臂,力道之大,让阮南风皱眉,皇上派兵包围公主府软禁画儿,没有经过他和画儿,就私自举行了册后大典,这对他,对画儿来说,伤透了心。
看着皇姐眼中的冷漠,轩辕砚轻叹一声,松开怀里的人,走上前,深深的弯腰行了一礼:“砚弟多有得罪,请皇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