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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很多事情像洪水一般,源源不绝地朝他奔涌而来。
几乎没有给他任何喘息和犹豫的半点机会,他开始感觉到心里的一种莫名的感觉。
会在深夜时,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酒,他向来是千杯不醉,但却一次次在酒醉之后头疼地醒过来。
她却以一个骄傲的身份回来了。
多次,警告他,一切都过去了,没必要再纠缠半分。
呵。
她说得如此轻巧,而事实呢?
他却越陷越深,在她浅浅的笑靥中。
而。
此刻,他的手渐渐地伸出,抚上她的眼角。
指尖触及冰凉的一滴,他勾起薄唇,静默地看着她:“上车吧,林木深的伤不轻。”
这一句话,又使得苏言柒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正在前面走着。
她却早已跳过他,跑向了车子前,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黑暗之中。
身上的血,涌出,手上的伤势不浅。开着车,他想,他不在乎。
而,隔着一排车座,他仍旧能够听见她细细密密的呼吸声,一声比一声激烈而恐惧。
她很着急。
频率不平的呼吸声,已彰显出她的心情。
曾经的她,也是如此,向来是一张白纸,什么表情什么情绪都会直接表露在外面。
“他不会有事的。”修长的手握紧了皮革的方向盘,他恍若不觉得疼,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眼。
他韩訾墨真是愈发的好心了。
嘴角的冷笑,更似自嘲一般的讽刺。
在后车座上。
苏言柒一直用布料紧紧地贴着林木深腹部上的一道伤口,紧紧的,不敢松懈半分。
但,指缝中,不断感觉有湿润的液体往外涌,她的心跳得很急。
在方才上车开始,她就一直叫喊林木深的名字,想把他叫醒,但他却一直紧闭着双眼,只有微弱的呼吸从发白干裂的嘴唇浅浅的呼出。
他如果果真为了她而受伤,而发生什么。
她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眼圈通红,手触上他的臂,苏言柒猛地抬眸,望向前座的那道沉稳的身影,急切地问道:“他,他会不会有事?从一开始就一直昏迷着,怎么叫他都没有醒过来。”
嗓音很急,带着几分沙哑。
她关心的事,从来如此。
而。
这声音,传入他的耳膜之中,却显得有些刺耳。
韩訾墨不得不承认,他厌恶她对这个男人的关心,这种关怀不管是出于何意,都过了头。
望着后视镜,他能够清晰地看见她急切的脸上,呈现出的一片苍白的印记,只不过,他抿紧了薄唇,顿了一刻。
方才开口:“不必担心,一点小伤,死不了人。”
语气,带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苏言柒这一回听出了一些差池,她愣了一下,暗笑自己怎么会丢下颜面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