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的距离,顺手拿过一只抱枕,搁在中间的空着的缝隙之中:“先生,我在等人。”
等人。
不过是一个借口。
在酒吧里,人们都相映成趣,也都心知肚明,显然这个有着啤酒肚的男人有些喝多了,他暴了粗口:“怎么?给脸不要脸?来这里,不就是玩的么?”
男人,似乎仍不放手。
伸手要抓住她的胳膊,而,肥大的双手却在下一刻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悄无声息地顺畅隔开,几乎是那么自然。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等得累了么?”突如其来的男性嗓音,带着年轻而又张扬的自信,如妖孽一般,在苏言柒的耳边响起。
她的肩上,隔着一只修长而又漂亮的手,以她的视线望去,能够看见指甲被剪得平整而又干净。
是一双极其适合弹钢琴的手。
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但额头上,却突然被贴上了一抹温暖的轻吻,淡淡的,一划而过,蜻蜓点水一般。
她凑合着,尴尬着,只是弯了弯嘴角,却发觉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被密封了一般,撕不开任何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儿?
一旁,那个有着啤酒肚的男人明显有些惧怕,见自个儿没趣,便站起身,依依不舍地望了这个女人几眼,又被她身边出现的那个年轻男人的深眸紧逼着,那发出的凛冽寒光极其阴冷。
索性离开。
一时之间。
喧嚣的酒吧里,这个角落,火红色的沙发上,只剩下两道紧紧相贴的身影。
一个僵硬,一个靠近。
“苏言柒,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么?”冰冷的嗓音,带着一丝自暴自弃的桀骜,却总是对她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来。
这是韩煜青一辈子都觉得压抑的事。
这个女人,让他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第一次见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在她刚来的那段时间,家里的重心总会稍稍地朝她倾斜,因为她可怜,因为据说她是从孤儿院里来的,因为可能她是吃过不少苦头的。
他是家里的老幺,所有人都宠他至极。
而,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谁夺了他应有的东西,总归是一种侵略,而就像是维护自己的合法领土,他开始厌恶这个女人。
厌恶,她装出来的各种柔弱姿态。
她越是安静,他越是想要打破她的寂静。
所以,他做了许多疯狂的事儿,折磨她,诬陷她,包括拆穿她从小的秘密。
大多,都是他为了要打败她,给她一点苦头才去做的。
但。
感情是个极其复杂的东西,他开始渐渐地不讨厌她了,甚至想要让她的笑容越来越多,泪水越来越少。
甚至。
他厌恶她日记本里的那一个字眼,那个时常出现的那个字眼。
墨,他的二哥。
当她嫁给他二哥的那一刻开始,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也没有再与她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