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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在美国。
被救离了那条深巷,她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在浴室里放满了水,她不停地搓洗着身子。
她虽然年轻,却有着世故的观念。
从小到大,她一直将纯洁视为一件十分神圣的物,甚至于比名利还要重上许多倍。
那一晚,她从打工的饭馆里走出,却意外地发觉常走的那一条巷子,一片漆黑。
路灯,似乎坏了。
虽然心里还是会觉得不安定,她只停顿了几秒,还是熬着头皮朝前走去。
毕竟,错过这条小巷,她绕出的路会让她在美国的黑夜街头逗留得更久更久。
青石板的路,被月华凌乱。
有依稀的响声,窸窸窣窣地在耳边响起,她抓紧了怀中的包,缩着脖子,加快了脚步。
还是太慢。
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
苏言柒却仍然记得,在那一瞬间,她的面前闯出了两个高大威猛的白人,有粗犷的毛发,以及冷冽杂色的眼神。
衣服被撕裂,带着一种肆意的恐惧气息。
反抗。
她的反抗,在两个高大的白人面前,如同撼不动大树的蝼蚁,没有丝毫的作用。
皮肤,在被撕裂的衣服缝隙中敞露,不断被冷冽的寒风刺入。
呼吸变得急促。
知道么?当你的双手双脚被牢牢地禁锢,失去了任何的自由,那种完全无法抓回半点主动权的状态,是最令人发指的。
皮肤被擦得通红,在那件事之后,连着整整半年,她不敢再走夜路,更经常在夜间惊醒。
那时的她,太过于单纯。
呵。
那时的她,甚至还一直想象着和韩訾墨再见的场景,说不定是当着他的面一个耳光甩上去,或者是轰轰烈烈地找个楼顶威胁着跳下去,再不济就是像当时那样在一干人前嚎啕大哭一顿,总之表情肯定是丰富的,但是当现在韩訾墨真正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苏言柒脸部却有如面瘫一般一动不动,沉着又冷静得连自己都惊奇。
知道么?
那是一种十分坦然的心境,没有太多的纷杂,纯粹得连她自己也无法相信这样的安谧。
其实,苏言柒有那么一瞬倒是在脑海里闪现出了许多的画面,有三年前的,有六年前的,也有那个无法入眼的不堪夜晚。
这就是命么?多少次,她希冀着老天能听见她的祈祷,牺牲几块玻璃和电极管把他直接砸进地狱。
不过事实证明,她仍旧不会真的这样去做。
“韩总。”
身旁,林木深的一句声音令苏言柒吃了一惊,她错愕地回过头,这样的动作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只要是听见关于这个人的只言片语,哪怕只是几个简单的词语短句,仍旧会深深地扎进她的心底,吸引住她的全部视线。
回过头时,她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手心贴着玻璃杯,一点一点加重了力度,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迈过来,步幅姿态翩翩有礼,矜贵十足,伟岸的模样的在他们面前站定,脸上还挂着很标准的笑容:“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