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深重,她之所受概不及其万分之一。
“王妃,求求你,饶了家父一命吧!您知道,家父绝无此谋害之心,都是小人竖子所为。那张氏余孽才是罪魁祸首,请王妃明鉴。”
咚咚咚,连着三个响头,嗑得白静妤额头立即青了一大片。一双凄惶的眸子,楚楚可怜地瞅着她,希望能博得一分同情,三分怜惜。
可惜,她心里的这些软弱情绪,全因着那一刀,被抹杀怠尽了。
现在,对于伤害他们的人,她绝不手软,绝不容情。
她支手揉揉眉心,掩去眼中杀意,道,“贵妃娘娘太看重妾身了,唉……你,起来说话罢!”
小奴立即搬来椅子,扶白静妤就坐。白静妤面色舒展,似觉甚有了希望,情面愈发殷切起来。
“不不,奴家没有看错。王妃您深得皇上喜……敬重,您的话,他一定会听的。求您,让他们再彻查一下,不要那么快定下罪名。我父亲向来忠心事主,绝无二心。那所谓的通敌叛国之物,定是那张小人栽脏陷害。求王妃开恩,只要您在皇上面前说说,他一定……”
“白贵妃!”美美低声喝出,目光凛射向白静妤,令其涛涛尽绝于口,“请甚言!我只是一介臣妇,何其有权左右皇上决断?!彻查此案的是六王爷和吏部,你要求情的对象是他们,而不是我这样一个……未亡人!”
“不不,王妃,求求您。您试试看,一定行的。王妃……”白静妤起身就想扑到美美脚下,奈何侍卫立即拔戟,将之挡下。
美美摇摇头,道,“你也是带罪之身,亦有能力从把守森严的皇宫中出来见我。难道还不能救出你父亲么?”
“王妃,您有所不知。妾身确是被打入冷宫监禁,此次出宫,已不报生还希望。已经将……将妾身所有物什贿予宫人,才得逃出宫!求王妃开恩,放我父一条生路。白氏将永离敖圣国,不再踏进敖圣国土一步。求您……”
咚咚咚……
原来,是用财买通了奴才啊!这……可能么?她已经不怕死了,要是行逼供之事,恐也难问出个一二。
“除非……”
磕声嘎然而止,白静妤一脸血污地看向美美。
美美别过脸,叹道,“除非能找到替罪糕羊!你还知道谁最有可能想杀了我和宣哥哥么?”
白静妤一怔,眼光怯然地左右看看,便垂头,“妾身……怕可能……累及王妃您……”
美美立即挥手,遣退在场人。凰月百般不愿,在美美耳语两声后,即退出了大堂。
堂内,只余她们二人。
苍色青丝缭缭盘绕上棕色屋梁,雪白的纱幔织覆梁柱,火鼎中偶时飞转出一两点星火黑灰,灵堂上那个黑漆灵牌,孤独而寂寥地竖立着。
她的心,一针针地刺痛着,将形容衬得愈发脆弱无助。
泪水,霍然滚落脸庞。
白静妤赫然,缩了缩身子,不敢直视美美。
“你……有什么就说罢!”
“王妃,你们……”她仍是害怕得左右上下看了看,嚅嚅唇,涩然道,“你们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璟王爷?”
果然,与璟王爷有系?!
美美心绪翻滚,仍勉力维持弱态,故做一脸惊惶道,“你血口喷人!二皇叔他一直爱护宣哥哥有加,当年亦是他将我们救出皇宫。他绝无可能!你……你不是狗急跳墙,胡乱诬陷人?!”
“不,我没有。父亲曾说过,朝中最狡猾而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就是璟王。当时我想问是何缘由,父亲便斥骂我一顿,要我绝不可提此事。否则,将大祸临头。我……我一直记着,不敢随意与人讲说。王妃可以派人彻查,定能有所获。”
看来,帝珏他们这些日子不敢来见她,多半是已经察到了,由于璟王素来与他们关系交好,一时间也是谨慎为上,不敢冒然前来告诉她实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