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山贼们痛不欲生的表情,曲弄花真是哭笑不得。这还是女人吗?这个女人不会是穷疯了吧,见谁劫谁。还有,她的武功很高,她到底是谁?出自何门?怎么会有女人习武?
他深表同情地望了一眼众山贼,默默为他们哀吊几秒钟,然后闪身追向她。
还是有武功好啊,一年前她被人逼下山崖,一年后吃穿不愁,真是天差地别。萧幻月懒洋洋地躺在马车内,喜滋滋地数着钱,她这也算是行侠仗义了,越想越是得意,无愧地将无耻继续发扬光大。
如果现在燕风知道她把他传的武功,用来于投身伟大的抢劫事业,一定得被生生气活过来。不知他地下有知她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后悔教出个这么丢人的徒弟。
粟城,处于两条河流交汇的交汇处,水陆便利,商业发达,是除京城外,青岚国最繁华之地,在这里,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永远都不会缺人来人往的热闹和激情洋溢的吆喝。
萧幻月沉默而微笑地打量着城墙、店铺、客栈、小贩,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这是一个远离喧嚣和战火很久的城市。尽管边境是兵荒马乱,流民失所,却仿佛与这里的人们无关。
不经意地转头,她发现前面繁华之处有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客栈,指挥六子将马车赶过去。
刚到门口,还未下车,便有人热情地迎上前。
戴上斗笠,下了马车,她抬头看了眼,锦澜归,还不错的名字,就这里了。
将六子打发走,将马车交给那人,悠然地进入堂内,她放眼望去,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或高谈阔论,或低声谈笑,也有侧耳倾听者。
“客官,请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刚踏进店门,就有一个眼明手快的小二适时凑了过来,态度热情却不让人觉得厌烦。
“一间上房。”萧幻月扫了一圈后,走向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后道:“上两道你这里的招牌菜,一荤一素,再来一盘水果,一壶好茶。”
她说得声音并不大,但轻柔悦耳的女声还是吸引了堂内所有的人,纷纷转头看向她,久久注视,目光灼灼,又不时低头与旁人窃窃私语。
看着满堂的男人,萧幻月不适地皱了皱眉,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只怪兽,供人参观。她轻哼了一句,警告地看向众人,目光如电,众人感觉到她的不悦,纷纷移开目光,不再明目张胆地盯着她,但在谈话的同时,却又不时地偷偷向她这边瞄来。
她又将目光扫向一旁发愣的小二,小二马上反应过来,忙说:“姑娘请稍等,菜马上就到!”
微点点头,她不再理会众人时不时的目光,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窗外。
街上叫卖的小贩和过往行人均是男子,偶尔有个女子出现,便会引来众人注目,女子不但纱巾遮面,而且周围会有三至八人不等将她围住,这些人一边走还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走在大街上的女子多是贫民出身,那些身份较高的均是坐轿,轿子四周多得竟有十几人,这些围绕着女子身边的男人们满脸春风,得意地接受着四周传来的妒忌的目光。
萧幻月止不住地嘴角抽了下,这算不算传说中的男人国?女子这么少,即使女子可以多夫,仍有很多人独身,竟然没有引起社会动荡,也算是奇迹了。
刚想到这儿,喧闹声就传来了,她放眼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八九岁样子的瘦弱秀气的男子冲到一个穿黄杉的女子前,双目赤红,疯了似地打向她,嘴里不停地怒骂着:“你这个贱人,娶你的聘礼,用了我们全家所有的家当,母亲病在床上无钱治病,我两个弟弟至今还独身,我们家把什么都给你了,你却抛弃了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瘦弱男子还没靠近女子,便被她周围的男人扔了出去,数不清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自始至终,黄衫女子冷冷地看着,不发一言。
被打地奄奄一息的男人一点点向女人爬过去,嘴里兀自喃喃而语,黄衫女子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没有本事就别娶妻,嫁给你这样的废物,真是晦气。就你那点聘礼,若不是看你长得还算不错,你以为我会同意?”
说完,她好似还不解气,又狠狠踹了他几脚,这次,连看都懒得再看他,招呼着人绕过他直接走了。
那男子本就羸弱的身子又遭到一顿暴打,再加上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后,便倒地不起,死后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地不甘心。
周围的人似是司空见惯,叹息地摇摇头,便各自忙各自的,很快就有官兵将那人尸体拖了出去,这场风波在每个人心中就这样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