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这会儿还不见醒来。太皇太后濮阳婉蓉一直守在床边,连着一天一夜未合眼。
而迷迷糊糊的绵绵,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棉花的天堂般。到处都是软绵绵的,就连她的身体,都是如同软绵绵的棉花般。只是让她不满的的是,总是有人撬开她的嘴巴,逼着她喝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在给她洗肠子般。他虽然不乐意,但是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反抗。
这会儿,她感觉到有人又要掰开她的嘴巴,往里面灌东西。气愤的绵绵挥起小拳头,好不犹豫地向掰她嘴巴的罪魁祸首挥去。别以为她睡着了就好欺负,她平日里乖巧,那是因为坏境不允许。这会儿睡着了,她才不管到底打了到了谁呢!
“濮阳云若!”声音不大不小,却冷冰冰的,让睡梦中的绵绵不由地缩了缩脖子。慢慢睁开眼睛,便看到小脸上正在滴着水珠的纳兰容琛,一双黑亮的眸子,此刻正如利剑一般,狠狠地射向她。
绵绵一愣,慌忙抱着被子向后缩了缩身子,皱着眉头问道:“纳兰容琛,你怎么在这里?”
纳兰容琛额头的青筋明显地跳了几下,微微(4)抿着嘴唇,眼神变幻不定,深不见底,却浑身都散发着冷意。好半响,才冷冷开口:“生命力真顽强!”
说完,起身离开床榻。绵绵这才看到,他右手还端着一个碗,碗的边缘还有几滴带着浅浅淡黄色的液体。偷偷瞄了瞄纳兰容琛的脸,似乎左脸上有一道红印,绵绵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然后又比划比划纳兰容琛脸上的红印,最后颇为尴尬地放下小手,从床榻上爬起来,看着纳兰容琛的背影道:“不好意思纳兰容琛,我不是故意的。”
刚说完话,却见将碗放下的纳兰容琛忽然转过身来,冷眼看着她,冷声道:“以后如果,濮阳云若……”
绵绵被纳兰容琛这小孩儿无头无尾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直到纳兰容琛离开后,太皇太后满脸担忧地进来搂着她,她还是不明白。
什么叫,谁该打?那纳兰容琛的意思是,不该打的打了?是指他?这个……绵绵有些无地自容。
还有,这小屁孩儿竟然目无尊长,叫她濮阳云若,竟然直呼她这个母后的大名!
濮阳婉蓉搂着绵绵,看着绵绵气鼓鼓的腮帮子,担忧地问道:“若若,你怎么了?好些了没?”
绵绵忙回神,对上濮阳婉蓉那双关切的眸子,搂着她的脖颈笑呵呵地道:“姑姑,若若让您担心了。”
“好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濮阳婉蓉轻轻拍着绵绵的头,柔声道:“听说你刚才将姜汤不小心打翻了,姑姑让巧凝再炖了碗,来,乖乖喝了。”
绵绵乖巧地点点头,眼睛却没有错过濮阳婉蓉眼底的血丝。乖巧地喝完了姜汤后,绵绵搂着从濮阳婉蓉怀里探出头来,亲了亲她的脸颊,笑眯眯地道:“姑姑要休息,若若睡了很久,姑姑也睡。”
说着,绵绵便将濮阳婉蓉往床榻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