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小手,有些呆愣,也不细想,摘下腰间的钱袋,递了过去。
少年接了过来,在手里掂了掂,下一个动作,却是一把抛向身后的贺立翔,叫声:“接住!”
贺立翔眼见一道白影瞬间到得面前,大手一伸,本能抓在手中。
这骤然变故,却是让几人为之一怔。
“小李子,送客!”少年随口说上一句,便是背负双手,头也不回朝里间走去。
小李子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裂开嘴笑着,将那中年文士使劲朝庙门处推搡着:“出去,快走!没听见吗,洛哥儿说送客呢!就是说你!”
“哎,你们做什么!那是我的钱袋!还给我!快还给我!”中年文士被推搡着,走出几步,索性双臂一张,抱着根柱子,死不松手:“我不走!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财物!真是没有王法了吗?我要去报官!让官兵来捉拿你们这些强盗!”
听到他的话,少年停下脚步,转身过来,双手抱在胸前,一双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转动着,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冷笑道:“其一,这钱袋是你自己方才心甘情愿交给我的,何来强抢之说?其二,这钱袋之中只有些散钱,你却说你的钱袋里有金叶子和白银,那说明这原本就不是你的钱袋,既然是无主之物,在我手中,自然就是我的,与你何干?其三,我让小李子送客,原是为了你好,你不赶紧去找你那只装满金银财宝的钱袋,却与我们苦苦纠缠,是何道理?”
中年文士没想到他会如此一说,一时哑口无言,略一思索,这少年的话粗粗一听,倒是有几分道理,再细致一想,却真是有些蛮横不讲理,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再仔细端详,少年五官精致,眉宇间透出一股明英之气,虽是小小年纪,气度却是不凡,尤其一双漆黑眼眸,聪慧灵动,带着丝丝的成熟与睿智,竟是让人移不开眼。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正在对峙之际,却听见一阵爽朗有力的笑声从庙中响起,绕梁不绝。
少年微微有些诧异,睁大眼看去,那中年文士一改先前萎缩平庸模样,挺直身躯,抖擞精神,换上一副严肃从容的面容,衣袖一抖,便是将正拽着他往外拉的小李子震得连退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就凭你们几个,就能从我手里抢走钱袋吗?”中年文士瞥了几人一眼,朝那少年走近一步,就要说话。
“原来是个练家子的,我倒是看走眼了——”少年话声未落,贺立翔已经是抢了过来,挡在他的面前,大声道:“我们没拿你的钱,你心里应该也清楚,钱袋还你,你不要为难小洛!”说着,将钱袋双手递还给他,目光一眨不眨,生怕他突然出手,对少年不利。
中年文士接过钱袋,放入怀中,忽然双手合拢,深深一辑:“在下薛明宣,方才只是和这两位小哥开个玩笑,请小兄弟不要介意!”
薛明宣?
贺立翔闻言,顿时张大了嘴,指着他,嚅嗫道:“你,你就是江湖上人称鬼见愁的薛明宣,薛神医?”
“什么人见愁鬼见愁,那是江湖上的朋友,给我脸上贴金,我可没那能耐!”薛明宣笑道,继而双手抱拳,询问道:“请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原来是薛神医,失敬,失敬!我叫凌宇洛,他是我的朋友贺立翔!请坐,快请坐!不知薛神医——”少年眼珠一转,看了看周围破败不堪的景致,又朝他打量几眼,顿时明白过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薛神医这回上门来,不知所为何事?”说罢,不忘给身边的贺立翔递个不解的眼色过去,这个薛神医,是个什么来路?
薛明宣瞅见他的神色,面露笑意,弹了弹衣摆,正色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几位要介意,究其原因,是源于我在街巷看到这位姓贺的小哥,一时起了爱才之心……”
凌宇洛挑了挑眉,道:“此话怎讲?”目光转向贺立翔,直直盯着他,心道,难不成,这薛神医看中了小翔,要收他做弟子?自己可从来没想过,要小翔去学医,做一名悬壶济世的郎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