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套剑术,听起来倒是很腹黑,实在不错,一定要好好学习。
剑术舞完,天机老人收剑飞身下桩,并不藏私,将那剑术口诀与动作要领细细说与她听,逐一比划,详尽讲解。
端木澈原本聪敏机智,加上这师父尽数教授,还有那未婚夫在一旁配合拆剑过招,不出十日,便是基本掌握这剑术精髓,一柄风吟长剑舞得有板有眼,场上不见人影,只见银光包裹,连绵不断,除了力道尚有不足,却也挑不出其他毛病来。
就在她勤加练习的同时,颜青也开始准备回国之事。
据说,当初端木清远旧疾发作,突然病重,宫中御医束手无策,无奈之下,颜青只好护送他前往位于金耀与火象接壤的药庐来医治,因为事出紧急,端木清远在临行之时急召敏亲王端木清羽代政,处理朝事,并写下授权诏书。
谁知端木清羽利令智昏,权欲熏心,竟趁两人离京之际,使尽手段封锁消息,黄袍加身自己坐上龙椅,并在火象境内四处张贴皇榜,设下伏兵,全力追剿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逆贼颜青。
颜青一路遭遇围追堵截,苦战不断,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带着病重的端木清远逃离火象,凭借高超武功与过人胆识,自西北边境群山进入金耀,在没有任何地图路线可循的情况下,只是凭着儿时与师父天机老人来此小住的记忆,终于找到薛明宣的药庐所在,说到底,他们也只不过比端木澈早来两个月而已。
前些日子,尹方已经动身返回火象,召集联络火凤卫,在边境一带集结,伺机行事。
按照颜青的说法,他这回只身潜回火象,与火凤卫会合,持端木清远的传国玉玺与兵符,先夺回兵权,肃清军中亲王势力,与金耀商议停战,再率大军直取荣城,兵临皇都城下,待得平定宫中叛乱之后,最终前往药庐来接父女俩回国。
此言一出,端木清远却是摇头道:“阿青,不是朕信不过你,只是此去实在凶险,你毕竟是孤身一人,势单力薄,而那端木清羽蓄谋已久,雄兵在手,朕实在不放心,此事还须从长计议……”说罢,目光却是在天机老人面上停留一下,随即抽离。
天机老人瞥他一眼,淡淡说道:“你不用看我,我当年曾发誓不再踏入火象一步,说出之话,绝不反悔……再说,这是你的事情,你能不能再当皇帝,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端木清远霍然站起,指着他冷冷质问,“阿青与澈儿都是你的弟子,你不帮他们,却要帮谁?你难道不想让澈儿早日恢复公主身份,得回她应该拥有的一切?难道你想让他们两个在这里躲藏一辈子?这个金耀,她还呆得下去吗?”
“陛下……”颜青赶紧扶住他的手臂,轻声道,“我此番潜回火象,确有十足把握,陛下不必为我担心,只管在药庐静心治病,三月之内,我一定会安然折返,接驾回宫!”
薛明宣也是随声附和道:“端木皇帝不必着急,阿青做事一向粗中有细,沉稳谨慎,我这些年来摘采药草,往返两国边境,经常听得火象军中上下对他赞誉有加,心服口服,那端木清羽夺取皇权容易,想要让军中将士听命于他,却不是件易事……”
“事不宜迟,我打算明日一早就动身——”颜青说着,转向薛明宣,抱拳道:“薛伯伯,陛下与澈儿,就拜托了!”
薛明宣皱眉道:“怎么尽说这等客套话?你再是如此,我可就不给他们治了!”
“阿青,估计澈儿不会答应——”天机老人沉吟一阵,说道,“如今她是雏鸟心态,在所有人之中,最依赖的就是你,你要好好给她说……”
雏鸟心态?嗯,也难怪,自己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大胡子未婚夫,自然觉得格外亲切安心。
方才在寒玉床上一觉醒来,那个时常守着自己午眠的未婚夫并不在身边,一路找来,才发现他们关起门在讨论大事,居然将她摒除在外,实在有些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