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儿恨声道:“王妃如此对待王爷,奴婢无话可说!”
端木澈哼了一声道:“真是个忠心的丫头,只会帮着你家王爷!”
又泡了一会,水温渐凉,只得起身擦干,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由着清儿拿块大大的布巾帮自己擦着头发。
“王妃以前最爱素色衣衫,什么月白啊,浅蓝啊,淡青啊,现在怎么变得只穿红色了,而且还是红得那么鲜艳,那么耀目……”
“我早跟你说了,我不是你们王妃啊,喜好自然是不同的!”端木澈看了看身上的朱红服饰,笑道:“怎么,不好看吗?”
清儿点头道:“好看,只是……”
“好看就行了,红色多好啊,像火一般的颜色,象征着热情与力量,我真是……越看越喜欢!”端木澈格格笑着站起身来,扯了裙摆,在屋中转了一个圈,长发飞舞,红衫如焰,直把清儿看得呆住。
端木澈旋到窗前,瞥见外间那静静站立的人影,便是停下动作,笑容渐渐褪去。
这个男人,怎么如此固执难缠?
走过去,正要将窗户关上,忽然瞥见那院门口疾步行来的一队人影,微微一怔,赶紧闪身到布帘背后。
方才那一眼,没有看错吧,那为首之人,竟是头戴金冠,身穿蟒袍?
对于此人的身份,当即明白过来,是齐越的皇兄,那个金耀皇帝,齐愈。
院子里,齐越骤然转身,略带惊愕的神情一闪而过,当即跪拜下去:“臣……叩见皇上!”
“起来吧!”齐愈虚扶一把,看一眼不远处那战战兢兢的府中众人,淡淡笑道,“你是先斩后奏,朕便也来学一把,先来再报,你不会介意罢?”
齐越站起身来,抱拳道:“臣惶恐,不知皇上前来,所为何事?”
齐愈扫了他一眼,轻淡说道:“你今日跟朕说的那位火象公主,朕后来越想越是好奇,闲来无事,索性过来看看。”
齐越不动声色道:“今日真是不巧,府中人等照顾不周,公主殿下不慎淋了雨,刚喝了姜汤,在房中睡下了。”
齐愈沉声道:“依你所说,朕亲自过来,还见不到她?这架子,实在不小!”
齐越不紧不慢道:“皇上息怒,明日臣一早再带她进宫面圣。”
齐愈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冷笑道:“若朕今日执意要见呢,你拦得住吗?”
齐越面色微变,涩声道:“臣不敢。”话是如此,却是浑身紧绷,蓄势待发。
齐愈一眼瞥来,朗声笑道:“你这模样,让朕想起当年在朕的坤夜宫中,你表面上满不在乎,实际上却是盯着殿门,紧张得要命,因为那外面站着之人,却是朕的侍卫凌五……”
“皇上……你别说了!”齐越垂下眼帘,眸中似有泪光滑动。
“你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齐愈叹一口气,忽然兴致阑珊,衣袖一拂,转身朝院外走去,身后的一队人等也是紧紧相随。
齐越暗中松一口气,赶紧疾步跟上。
就在众人跨出院门那一瞬,只听得哐当一声,似是水杯落地的声音,其间夹杂着女子低呼,从那房门紧闭的屋中传来。
“出了什么事?”不待齐越开口,齐愈已经是回过身来,再次面朝那座小院,“朕怎么听得有人在喊……王妃?”
“没事,皇上听错了吧,应该是下人手笨……”这个清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儿,鬼叫什么,你吓死我!”厢房之中,端木澈也是朝着她连声低吼,这个丫头,不止是突然发声惊叫,还莽撞打翻了水杯,生怕外面的人注意不到吗?
“王妃……你……你……”清儿看着面前的端木澈,也是吓得不轻的样子。
“我什么……”看着她指着自己的脸,一副又是震惊又是欢喜的模样,忽然醒悟过来,伸手摸去,那脸上的面具已经是松软如斯,摇摇欲坠,来不及思索,已是脱口而出,“去,守着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