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中的怒火,收敛起自己的性子,反握住徐膺绪的手回以浅浅笑意:“相公,我明白,虽然我真的看不惯姓常的那张嘴脸,但是我分得清轻重缓急,不会误了正事的,咱们走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事,他愿怎么查怎么查!”
“嗯。”
徐膺绪宠溺的看着钱墨墨,不点破她伪装出来的笑意。
“仵作,验尸!”
当钱墨墨和徐膺绪再次踏进彤儿的房间时,正好听到常升的吩咐,那些人已经将湛儿的尸体从床上移到了地上,旁边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正拿着银针刺向湛儿的喉咙……
钱墨墨蓦地觉得心里一阵酸楚,都说人死了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他安息,可是湛儿现在人已经走了却还要遭这份罪……
像是看出了钱墨墨的心思,徐膺绪握着钱墨墨的手又用了一分力,侧首给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
她的心思他明白,只是,若不这样做有些事情将会超出他的预料,湛儿的死是他没有想到的,可是就算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其实只是府中死了个丫头,他可以不去报官的,只是,若是他不去能得到的恐怕就不仅仅是怀疑这么简单了……
联想到皇帝最近的举动,他忍不住摇摇头,都说帮君如伴虎,如今他才算是真正的体会到。
“大人。”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仵作收拾好东西,躬身对着常升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说说结果吧。我想大家都想知道才是!”
常升斜倚在椅子把玩着手上的折扇,若有所指的看着钱墨墨二人。
“是!”
仵作捋捋三羊胡子,看着地上已经覆上白布的尸首道:“这位姑娘定是下了必死的决心才会这么做,她先在吊上白绫之前,先用匕首割断了手腕上的经脉,而后才踢掉了木凳,所以,手上的血迹才会全部滴落在地上,也才会有如此恐怖的死相,老朽猜测,她定是心中有怨才会如此,但,这一切却与他人无关,这位姑娘是自杀身亡的。”
简要的概括了一下自己刚刚看出的问题,仵作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徐膺绪和钱墨墨,无声的指责他们。
“这样啊!”常升以扇敲手,晒晒一笑突然站起身:“大家都听清楚,这丫头是自杀身亡,跟别人无关,既然这样也就证明了徐大人和其夫人的清白,至于这丫头到底在怨什么……呵呵,这些可就不在刑部的范围之内了!各位兄弟辛苦了,常某请大家伙儿喝喝酒暖暖身子可好!”
常升话锋突转,一群人有些蒙头,但是毕竟都是在官场上混了些时候的人,片刻之后便会过身齐声应道:“谨听大人吩咐!”
“呵呵!如此甚好,徐大人,墨墨夫人打搅了,常某人先行告辞,这丫头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今日落得这样的下场也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怨不得谁!”
似笑非笑的看着徐膺绪嘴角的弧度扩大,如同来时一般一阵风似的领着那群人匆匆离开。
钱墨墨认真思量着常升领走时的那句话,心里猛的生出一阵不安:“相公,他的话……”
“无碍!”钱墨墨话还未说完,徐膺绪就率先截住了她的话。“他是刑部的人,知道这些不足为奇,他刚刚的意思只是想给告诉我,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做的那么天衣无缝罢了……什么都别想了,去看看娘吧。”
“可是她……”
钱墨墨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地上的湛儿。
“我会派人好好安葬她的,走吧!”
略带强硬的拉着钱墨墨离开,外面风凉却凉不过心里的寒意……
相较于往年新年的热闹,徐府今年显得格外的冷清,一来徐梓霓和徐淑凝都远嫁猛,跟随自己的夫君在自己的封地无法回来,二来,前阵子莫琦涵和湛儿的事也给大家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虽然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去再提莫琦涵这个人,但是不提不代表不存在,有时候不说出来,只是因为更加难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