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钱墨墨轻唤了声,似有不忍。“事已至此,你再这样下去不过是苦了自己而已,说句不中听的话,琦涵的本意就是想让你自责想让你难过,你这样不是正好合了她的意吗?别人可以不在乎你,但是你自己不可以不在意自己,茗儿还小你难道忍心一直不见她?”
她知道揭开别人的伤疤无疑是让别人更疼,也许那道伤揭开时会很痛,可是若是不去揭开它,等到它化了脓开始腐烂,那时候就不仅仅是疼那么简单了,她宁愿一时的狠心也不愿看着她婆婆自此活在那道夹缝中,硬生生的逼死自己……
“呵呵……茗儿?茗儿终有一天会长大,也一样会离开我……淑凝走了,梓倪也走了,茗儿也同样是留不住的!”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她而去,她以为莫琦涵会是陪她到最后的人,结果……是她想的太美了,她把她当女儿,而她对她却只有恨意……
“娘,你这样想是想让大姐和梓倪良心不安吗?墨墨知道只是你一时想不开才会这么说,其实你想啊,大姐和梓倪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是还有我和大嫂啊,虽然我和大嫂肯定是比不上大嫂和梓倪,但是我们同样会孝顺你,同样会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若是这样还不够,还有钦儿呢!你怕茗儿以后会离开你,不是还有钦儿吗?钦儿可是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一滴泪从谢氏眼角滑落,一直滑到嘴角,随着唇印侵染了双唇。“呵呵呵……真是没想到,到现在依旧肯来照顾我的人会是你,活了大半辈子,居然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看清,难怪当初还傻瓜一样的相信自己会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想来真是好笑!”
“娘不是看不清,不过是不愿意去相信,其实很多事情我都能看出来,娘见过的人可不比墨墨少,难道会看不出来?只能说你愿意给她机会让她改罢了!娘,这一生你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自己,若是你当初再狠心一点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或者说你不那么在意凤姨和公公也就不会那么纵容琦涵,也不会将自己伤如斯地步。”
钱墨墨明眸带笑,毫不遮掩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尽数道出。
或许她这么说会让她婆婆觉得她是在刻意的阿谀奉承,趁机夺取她的信任,让她在这个家里从新站稳脚;她不在乎,她钱墨墨要是真的在乎别人的看法那么就不是钱墨墨,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别人的看法与她无关,她只是将自己心中的所想说出来罢了!也许是因为从前秦淮的阴影,又或许是自己属于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在作祟,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她对凤黎提不起好感来,打着为姐妹好得名义把自己的心上人推出去,结果又在姐妹幸福之际以柔弱之姿态介入别人夫妻,这样的好法,却是让人敬而远之,直到这一刻她都忍不住对着当初的一切生疑,为什么凤黎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徐达说呀娶她的时候溜走?又为什么她把莫琦涵送到自己娘家没隔多久就发生了瘟疫,瘟疫死了那么多人,偏偏只有她活下来了,活下来不说还那么好巧不巧的正好和徐达在半路相遇,现在想来,这个女人运气真是好的可以去买六合彩保证次次买次次中头奖!当初说什么为了好姐妹的幸福自己甘愿退出,结果等到再见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好姐妹丈夫的孩子,真不知道该说这‘姐妹之情’太深了想要在再相见的时候来个特别礼物还是古人太开放,知道生米做成饭永远是最保险的办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管怎么样,她对凤黎就跟对莫琦涵一样……好感全无!
谢氏的手僵在半空,手上的黄叶趁着空儿跟着风飘落他处,嘴角蓦地扬起一抹凄凉的笑容:“老三的坚持是对的,若是当初他真的听了我的话娶了琦涵,那么现在痛心的就不会是我一个人了……”
“不会!”钱墨墨扬起嘴角,笑容也染了几分暖意。“相公不会娶琦涵,就算当初以在家相公一样不会娶她!”
“是吗?若不是如此,他怎会挑在我离家的时候与你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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