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的安生似乎让她得意忘形了,让她忘了树大了就会招风过来,而这阵风,势必要将树连根拔起;钱家是有钱不假,乐善好施也不假,却忘了这两者加起来便是隐藏的祸根,她不懂,以她父兄的警觉如何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他四哥背后那样的手段,为何偏生对这件事就失去了警觉……而这件事来的出奇的快,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风声,就那么突如其来的发生了,快的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墨墨!”门被人推开,方镜舞冲进来神色苍茫的看着钱墨墨:“钱家出事了。”
钱墨墨神色不变,微微扬了扬薄唇:“我知道,粉儿已经告诉过我了。”
“墨墨你……”方镜舞看到钱墨墨的笑容,心里的担忧有扩大了一分,就怕当初的情况又会上演,之前有徐膺绪陪着她,而现在什么都没有,她该如何撑下去?
“我没事。”钱墨墨转身直视着方镜舞。“这样的结果我早就应该想到才是,天下是朱家的,那么所谓的‘天下第一’无非只是将钱家腿上那条死路而已,只是我没有想到强加的罪名居然会是‘叛国’,呵呵,皇帝可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这么大一顶帽子!”
方镜舞愣了一下,之前她还一度忧心该如何跟钱墨墨解释这件事情,可是没想到,她不光先一步得知这件事情,而且还能够保持这样的冷静淡然,她不懂,不过是一年之间,为什么曾经连自己娘亲离世都无法接受的人在面对全家的遭遇是却能变得如此安静,钱墨墨,她越来越看不懂的女子。
“墨墨,要派人通知老三回来吗?”
“呵呵,通知也也是无用的。嫂嫂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会这么巧,钱家出事之前,徐家居然只剩下一群女流之辈,我不知道皇帝的用意究竟何在,但是有一点,他是觉得不会让相公回来的……起码,在现在不会!”
徐家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在百姓心中都有不小的声望,只要他们站出来提钱家说话,无论是于公于私,都会有大量的人附合,而这样的话,皇帝的计划就不得不出乱子,这是他觉得不容许出现的,所以无论她相公知不知道结果都只有一个……回不来!
“墨墨,这些你是如何想到的?又如何能够这般的肯定?”
是她小看了钱墨墨吗?为什么在这一个她还能够看的这般透彻?她从来不关心朝堂之事,就连徐膺绪出巡她也没有追问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而就是这样的一个钱墨墨,却能在这个时刻一针见血的指出适时,就连那些大不韪的话也能那么轻易的说出口。
钱墨墨饮了口茶,淡然道:“猜的!”
的确,这些都是她猜的,她的历史知识有限,但是毕竟对她有一些帮助,朱元璋是个什么样的人,历史虽然有些差距,终究还有有地方对的上的,朱元璋是个疑心人,宁可乱杀错杀也不愿放过的人,因为自己的怀疑他可以以几万人的性命来将它证实;同样,他说钱家叛国,那么他定会不惜钱家上上下下的性命来证明他的睿智……
“猜?”方镜舞蹙眉,愈加茫然。“墨墨就算是猜,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能够想到,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嫂嫂这话金织已经提醒过了,墨墨还是那句话,皇帝能够做出来就别怕人说!当年,唐太宗能够以魏征为镜书写了贞观盛世,皇上若是想要效仿先贤,不如先从这一点开始!”
古人便是古人,脑子里不是大逆不道就是藐视皇权,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似有不压死人不偿命的打算,她想若是她单纯的只是钱墨墨恐怕会认命的把着帽子带下,可是她不是,她是钱墨墨的同时还是秦淮,她做不到……
“你……”方镜舞摇摇头暗自叹息一声,她了解钱墨墨的性子,一旦决定了某事就不会轻言改变,她对皇室的恨意再明显,她多说无益。“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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