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千万被让贵主人久等了。”
老者脸上多了几分不悦,斜睨了钱墨墨一眼,复有迈开脚步。“我家主人习惯田园生活,只不过,平日里琐事缠身走不开,所以,就只能偶尔抽出几日时间在此清闲一阵子,所以,别少见多怪。”
“哦!”
嘴里应着,不动声色的紧跟上去,只是心里不住的犯着嘀咕。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她不懂礼貌,不知规矩,试想一下,一片繁花正茂的佳境处,突然冒出一群母鸡你追我赶,这已经够突兀了,更别说这些花还是应该摆在橱窗里欣赏一下都要买门票的稀有珍品,这样的差距着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到底想表达什么,说是想要体验农家生活,偏上又弄了这么一些金贵的花种放在此处让人眼馋,说是想要图个雅致,那一群得瑟的黑母鸡又有些煞风景,这么一比较,硬是让人觉得,这像是一个暴发户在乡下修了幢别墅,又在大门口挂上“我不是有钱人”几个大字一样,要多怪异有多怪异……或许,她应该重新审视这家主人的品味了……里面的布置当真有些对不起外面那间雅致的小筑……
兜兜转转,终于那羊肠小道终于到了尽头,一幢精致的小阁楼出现在眼前,环顾了眼四周,不知道何时开始,那花丛已经化作树木林立,细密的绿叶掩住日光,只留下点点缝隙,让阳光落下,洒在斑驳的路面上,风吹的时候,树叶晃动,地上的光影便跟着闪烁,煞是好看。
阁楼很小,分作上下两层,下面一层空荡荡的,只是在各个角落隔着几盆花,周围还有一些种花用的小锄头,小铲子,和用来洗手的碰,别的就只剩下通往楼上的楼梯;整个阁楼,全部都是用竹子搭建而成的,人走上面没有半点声音,而它秀雅的风貌又让人有种回到醉仙筑的感觉,似乎中间路上那种“暴发户”的感觉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徐夫人,我家主人已经在楼上恭候,夫人请!”
行至楼梯口,那老者一改之前的不悦,恭敬的站在楼梯口对请钱墨墨上去。
钱墨墨疑惑的看看那老者一眼,对他变脸的技术望尘莫及,她没记错的话,适才进门之前她看向他的时候,他都还是一副她欠了他五百两银子没还似的,不过才走了几步路就变的如此恭敬,她很难相信这里面是没有原因的。
“老伯不上去吗?”
“呵呵,夫人是主人的贵客,自然是由主人亲自招待,老奴怎敢逾矩?夫人还是请吧!老奴先告退了。”
言罢,不等钱墨墨做出反应,人便已经自行出了门,钱墨墨看看门口,又看看不知道通往哪里的楼梯,摇摇头微微一笑,拎着裙摆踏了上去。
和想的相反,她以为自己可能会有些怕,或者是胆怯,但是,真正的踏上去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和想象的竟会又那样大的不同,没有怕,只有平静,平静的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怕的过头了还是打算顺其自然了,无论是哪一样,她已经行至此处,想要回头,恐怕连来时的路都分不清了还不如就顺从心里的平静见招拆招,拆不了接下就是……
阁楼是独立的一幢小楼,上下均只有一件,所以,当她踏上最后一个阶梯是,屋中的全貌便尽数受进眼底。
屋里有桌,上面隔着紫砂壶,里面的茶应该是才烫好的,壶嘴上还不断的冒着白气,同样的竹制小椅分别搁在竹桌的四面,不远处有张塌,榻上坐着两人,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模样,头戴方巾,一身褐色圆领衫斜倚在榻上,翘着脚目光直直盯着棋盘,花白的胡子被窗外的风吹斜在一旁,而他对面的人,一身漆黑的袍子,绸缎般的头发散落肩头,双唇紧紧地抿着,脸上的弧形面具正好标识着他的身份,对于她的到来,两人没有任何反应,当然他们到底是没有中那场厮杀中回过神来还是故意忽略她的纯在就不得而知了。
敛去目光,自发的走进屋子,毫不客气的在竹椅上桌下,细心的为自己斟了杯茶,细细的品着等着主人家来招待自己,反正这屋里只有三个人,桌上又正好有三个杯子,至少她名义上也是客人,这三个杯子中怎么着也该有她的一个才是,主人家现在很忙顾不上她,她自能自己犒劳一下自己,这阵子走的少,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又走了那么长一截路,她还真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