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田园纵歌 5、叶子背面的“眼睛”

    它俩离开桑树的浓荫，黑子带着珍珠向山边泉眼上方一处土坡飞了过去。

    远远看去，这片土坡上树木生得挺单调，似乎除了马尾松也便没了其它。再飞近一点儿珍珠才发现，原来真正的繁荣却是在这松林下面！

    这里的地面已经完全被不知道多少年以来层层堆积的松针铺满，这样的“松针垫子”上，各色植物长得挨挨挤挤、热热闹闹。

    珍珠看到一种奇怪的“草”，它在这里生的最多，一大丛一大丛拔出地面，只要生有它们的地方，地面就被遮的严严实实。

    虽然它们无论丛生的姿态还是从上到下都绿绿的样子，都很容易让人觉得它们都是一种“草”。但是珍珠还是觉得它们和自己以前见的各种草太不一样了。于是它叫上黑子暂时落在一丛这样的“草”上好奇地细细查看。

    只见这种“草”每一片巨大的叶子中间都生着一根长鞭子一样的叶轴，那轴上面从下到上由大到小横生着左右对称的一对对的尖尖的小叶片，最后到了叶轴尾端却突然长出一片纵向的叶子，算是给整个一条叶轴收了尾。这么多小叶子共同完美的构成了一片三角形的“大叶子”，而好多片这样的大叶子凑在一起就成了自己在空中看到的这样一篷“怪草”。

    接着，珍珠又有了新发现！它看见这种怪草靠近根部居然毛绒绒地生着好些个盘丝小卷。它好奇地爬到下面去看，原来这些小毛卷竟然就是还没长大的叶轴，而它们那些蜷曲的头端竟然还能看出一片片尚未展开的叶片！

    “黑子，你看！”珍珠兴奋地叫黑子，“这些小毛卷长大以后就会变成这种大叶子呢！”说到这里，它抬头马上想叫黑子下来看看，但是却又发现了更奇怪的东西。

    “咦？”珍珠有点惊慌地叫道。原来它头顶上方那片老的有点发黄的大叶子上，它的每一片小叶子背面都密密麻麻地沿着小叶子更细小的叶轴对称地布满了一粒儿一粒儿褐色的“小虫卵”！

    从珍珠这个角度看上去，简直就像叶片的背后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眼睛，饶是珍珠从小是吃虫子长大的，这场景还是让它生出了一点密集恐惧感。

    它没等黑子下来查看，就受惊似的一蹿就飞上了半空。它这举动把黑子也吓了一跳，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也赶紧先飞了起了。

    “怎么了？”黑子在半空一边瞅着下面一边奇怪地问珍珠。

    珍珠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就把自己刚才看到的所有告诉了黑子。

    “很多眼睛一样的虫卵？密密麻麻的？”黑子问。

    “嗯！”珍珠认真地点点头，“可多了！就在那些叶子背后！”

    奇怪呀？黑子有点糊涂！这里是黄缘萤家族的宿营地，难道珍珠看到的是萤火虫的孩子们？但是不可能啊！这些黄缘萤的孩子们不是都要住在水里面，靠吃田螺、蜗牛什么的才能长大吗？它们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孩子们生在这么远离水源的地方啊？

    想到这里，黑子决定还是先下去看看再说。毕竟虫卵有什么可怕？它们又没什么本事伤着自己。

    黑子重新落回叶子上面，珍珠小心翼翼地跟在它身后。翻开一片大叶子，果然，黑子也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褐色的圆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