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
莫陌点着头,坦然道:“有所猜测。”
‘我看过它的记忆,所以我才救你。’
‘当然也是你的表现让我看到了你有救的价值。’
莫陌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他知道它说的是谁,它是郝朱,所以莫陌心中升起了侥幸:“那它……”
‘死了’
莫陌默然,
‘这是它留给你的’它写完这几个字,然后从地板上升起了一根触须,触须抓着一颗红色的如同血液凝聚成的宝石,来到莫陌面前。
莫陌认得这种东西,其名字叫做灵魂之石。
莫陌接过这颗宝石,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它最后有说什么吗?”
‘帮它多看看外面的风景。’
莫陌接住住宝石,身体轻轻抖了一下,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船并没有照顾莫陌的情绪,它控制着笔继续写着,‘虽然你有被救下的价值,但这种价值并不随时间保值,所以你还要证明。’
莫陌将郝朱的灵魂之石收入衣中,他整理好情绪,才道:“还不够吗?”
‘能看清格局,能知道我是谁,只是证明了你的智慧,证明了你为什么是例外,而这已经让你获得了此时与我交谈的机会,但这些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你应该明白的。’
“我知道,我只是以为够了。”
‘那现在呢?’
莫陌此时已经完全整理好了情绪,他平静而又不可置疑的道,“我会给你展示我能带你们离开这种可能性的。”
‘很好,这为你又赢得了一些时间’
莫陌取出了怀中的心之所向罗盘,现在他必须展示出能够让这艘船的觉得有可能离开的证据以及计划。
这是他能否活下的依据,它说的你又赢得了一些时间,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就像它之前的倒数一样,如果他到最后依旧猜不出它是谁,那么不会有丝毫例外,它就像它写在纸上的那样,‘这是个要命的问题,两条命’。那两条命?他与林恬的两条命。
之所以救他,是因为它窥视了郝朱的灵魂和记忆,看到了这个岛上的残忍与疯狂,那是一视同仁的侵蚀与狂乱。
没人能够幸免。
莫陌不知道的是,它是因为先看了郝朱脑子里的记忆,然后才在后面去确认它的灵魂的。
所以才有在房间里的那一声轻叹:“值得吗?”
因为它看到了这些,所以意识到了离开这座岛的重要性。
而莫陌一直以来的表现,也让它觉得有一丝希望。所以它从银发的手中救下了他。
莫陌也同样明白,一直以来他都从未忘记自己最大的价值是什么。是能够打开通往外界钥匙的这个作用。
所以在他被救下之后,并没有过多的去思考被救下的原因,因为他值得被救的原因永远绝限在那个点上,至少在离开之前是这样。
所以他尽可能的展示自己,所以他才将自己的猜测、猜想全部付诸于纸上。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这是给人看的。
只有给自己增加重量,才能让胜利的天平往自己这边倾斜,才能争取到能够争取到的助力。
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他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展现了自己的智慧。
所以它开口了,‘猜猜它是谁’新的考验,意味着新的加码。
而只有知道它是谁,才有与它交谈的资格与价值,这是考验也是门槛。
同样的,被救下的价值,仅仅是他能够带人离开这个可能的价值。
而它给他多少时间,让他能去找离开的路,则取决于他能够给它展示多少离开的可能。
一分可能,一分时间。
这就是它说,价值是会随着时间贬值的原因。
还有一点莫陌是十分明白的,那就是郝朱对于他的食欲,甚至于岛上的所有东西对他的食欲,都不是平白无故的,他同样有被吃的价值。
至少其中有一个原因,莫陌觉得是疯狂。
它们要对抗越来越严重的疯狂,它们同样要获得更多的可能,所以需要食印。
吃掉带着印记的人,这是源于生理的本能,谁都想活下去。
所以当初在内岛的森林里,那些腐尸才来找他,那个人脸怪物才来找他。
因为这就是他被吃的价值。
这个岛就是在养蛊,谁是蛊王,谁是资粮,全看谁更有实力。
同样的,莫陌离开的价值与他被吞噬的价值,此时也是被放在天平上的。
假设他的表现不足以让它看到离开的可能,那么天平就会往另一边倾斜,而迎接他的就是另一种价值。
被吃的价值。
莫陌一点都不指望它们的仁慈,因为世界很美好,但同样也很残酷。
他敢肯定被吃了拉成屎撒在岛上的绝对不止个位数。
莫陌取出心之所向罗盘,然后注视着笔,缓缓道:“可以跟我说说,像我这种人离开后,会是怎么样的吗?”
它写道;‘为什么你想问这个问题?’
“因为您的态度,感觉您好像对离开的难度有种清醒的认知,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给您展示离开的可能。
再加上神教的人对我素不相识的敌意,我觉得应该是有和我一样的人离开过,并且对外界造成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而往往越危险,难度越高的考验,也同样意味着越丰厚的奖励。”
“所以我也想评估一下我离开的难度到底有多高。”
它控制的笔摇动了一下,那样子就像在考虑什么,最后它写道,‘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甚至我愿意给你讲更多,但需要交换。’
莫陌看着它写下的血字,缓声问道,“交换什么?”
它写道:‘一个誓言。’
莫陌眼神变得越发深邃,“什么誓言?”
它没有回答,但莫陌感觉房间各处,天顶墙壁地板上睁开了无数只眼睛,它们全看着他。
就这样片刻之后桌上的笔才继续写道:‘我不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