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幽暗中飞速飘来,与人一种飘逸似风而不动如山的复杂感觉。四名抬轿黑衣人面容都藏在黑纱斗笠中,更显得神秘莫测,身上散发的气势让人莫不觉得他们武功高超,内力强劲。
凤落远远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迎面扑来,还未待反应,一顶白轿便迎面冲来,她马上警觉,身轻如乳燕悬空一转飘然落地,清泠的眸子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审视着顷刻已近眼前的轿子,直比那天际最亮的星辰还要闪目。
那顶白轿仿佛没料到这时候会遇见人,四名黑衣人身形一顿,白轿堪堪顿住,依旧八风不动,就连那垂下的轻纱轿帘都纹丝不动……简直诡异至极!
这种诡秘危险的人物,怎不令凤落心生警惕!
两方相距十步之遥,就这么浸在清冷的月辉下,冷冷对峙。
寒风乍起,陡升一种阴凉死气!
“杀。”
清冷森寒的嗓音幽然得自轿中飘出,语气略显慵懒,仿若漫不经心却让人毛骨悚然,透心彻骨的寒。
杀?什么杀?杀谁?凤落还云里雾里,对方一名黑衣人已然逼到了身前。
“靠!”凤落不禁爆了个粗口,全身神经瞬间高度警醒,一招瞬移堪堪避过黑衣人狠戾的杀招。
凤落现在脸色都气绿了!
他奶奶的,轿中那个死变态,二话不说就下必杀令,亏她反应得快,否则脑袋就分家了。心中那个憋气啊,使得凤落胸中的怒火蹭蹭蹭往上窜,手下招招狠戾,逼得黑衣人步步退避,狼狈不堪。
“住手!”一掌将黑衣人拍飞,凤落娇喝一声,小脸憋气得通红,怒瞪着纹丝不动的轿帘,恨得咬牙切齿,“你是何人?凭什么杀我?”
“本座想杀谁就杀谁。心情好就杀一双,心情不好就杀一百。女人,你挡着本座的路了,你就该死。本座杀你有何不可?”磁性的嗓音带着不阴不阳的语调,闲散慵懒的幽幽表述,仿佛他做了一件多么理所应当的事情一般,气的人牙根儿打颤。
“混蛋!”凤落心情糟糕透了,咬牙低咒一声,清泠的瞳眸染上一层嗜血寒霜,冷冷的盯着薄如蝉翼的轿帘,嘴角勾着恶魔的冷笑,“想杀我的人都去阎王那里报道了,阁下是否也有心情去地府参观一遭?本小姐是个大善人,不介意亲手送你一程。”
“放肆!”几乎是话音刚落,黑衣人侍卫就爆喝一声,杀气袭来,“对主人不敬者,死!”
“魑。”垂帘后传来冷冽的嗓音,森寒、慵懒、幽静中带着不可违抗的气质,“退下。”
“是,少主。”黑衣人立马修身垂首退立一旁,无人得见的面纱后面是一张惊愕的脸。
主人向来不容任何人出言不逊,若是平时有人这么说话早就流血五步、烂若如泥了。今日怎么一反常态,竟要留下活口?
猜不透主人的心思,魑不禁抬头深望了月下女子一眼,只能将这个疑惑烂在心底。
“有意思……”垂帘后玩味的声音幽幽响起,邪魅惑人,“女人,你的口气未免太狂妄了。本座是该说你太自信还是说你太白痴,你知道世人是怎么形容本座的吗?‘夺命阎罗’这四字,你总该明白其中的深意吧?只怕本座有心想去地府走一遭,那看门的小鬼怕也不敢相迎呀。”
“夺命阎罗?哼,没想到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幻剑少主……凌之寒,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得见还真让本小姐大开眼界啊,终于领略到了什么叫做‘妄自尊大’‘惨无人性’‘蛮不讲理’‘自以为是’了。可惜呀可惜,某人还沾沾自得、毫无自觉陶醉其中,真是可怜又可叹呀……”凤落冷冷一哼,绝美的小脸扬起一抹讥诮,话中带刺,毫不留情的回击过去,一点退路都不留。
她不是圣人,做不来虚怀若谷、以德报怨。她只是一个有仇必报、有怨必申的邪恶小女人。得罪她,就要做好接受报复的准备,哪怕是口舌上的,也一样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