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凤落出宫之事只怕皇上早已经收到消息了吧。不瞒陛下,凤落出宫是去了相府只为证实一件陈年旧事。如今凤落已经全部都知道了,丞相大人也将皇上的想法悉数告诉了凤落,只是,凤落一介弱女子不堪担负江山社稷的重任,皇上膝下子嗣众多,其中六皇子重仁德、尽孝道,虽不及御王睿智出色,但只要皇上加以辅佐培养,朝中又有御王辅助相帮,他日定是帝王之才。”凤落唇角笑意浅浅,看着嘉瑞帝不紧不慢的幽幽说道。
嘉瑞帝神色凄切,精炼的老眼褪下了往日的锐利,此时满眼沧桑愧疚,定定的望着凤落,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轻声道:“落儿,你心中难道一点都不怪皇叔吗?”
“皇上,过去的事都已经成为历史,凤落不想再提。毕竟皇位不管传给谁,为的都是让自己的子民过上好日子,既然大郢在皇上手中兴盛起,那凤落相信,先皇和父王见到这番场景,一定也会放下当年的不愉快而真心感到宽慰的。”凤落淡淡望了嘉瑞帝一眼,见他一副倦怠的神情若有所思,便起身道,“夜深了,皇上你身子不好,还请歇息吧,五更便要早朝呢,凤落就先退下了。”
嘉瑞帝反剪着双手看了看她,静默片刻方道:“嗯,这事朕会再做思量,你先下去歇着吧。”
轻寒料峭,暖绿春红还抑在将融未融的雪下,迎面的风已不那样刺骨逼人了。当空一轮皎月,静谧清冷,数株松柏都是合抱粗细,说是自古便有的,算来怕百年已不止,去了雪色,依旧是苍翠欲滴,巍巍盖盖掩着松雨台,偶尔有飞鸟扑下,悉疏几点残雪,却衬的格外清寂。
月影清幽,光色朦胧,碧色纱帐被早春清风吹的飘飘荡荡,邀月亭中的人影时隐时现,浅紫色的纱裙,身前放着一架古琴,绿松影里春衫薄,倒是好一幅静谧如画的光景。
“摆着碧瑶琴,为何不弹?”静寂中,身后蓦地响起一声淳厚磁性的声音。
凤落眼眸微错,依旧慵懒的坐在石凳上并未起身,只是稍稍撇了下头,清脆的嗓音似冰雪般透洁:“多日不见了,凌少主。”
凌之寒微微挑了挑眉,负手走上邀月亭,在凤落身旁站定,幽蓝的瞳眸淡淡瞥了一眼碧瑶琴,眸光转到凤落清傲的脸上,语气依旧冷冽却又几不可察的带了点轻柔:“夜寒露重,你在这都已经坐了快一个时辰了,这碧瑶琴就这么好看吗,让你看得这么入神?”说话间,凤落只觉得肩上一暖,凌之寒月白色的外衫已经披在了肩上。
凤落微惊,刚要拉下长衫还给他,却被凌之寒一把按住了肩膀:“披着吧,不然该着凉了。”
清泠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样,不过转瞬便荡然开去,凤落抬头望着凌之寒戴着银色面具的面庞,心中诧异:自从广猎宫事变之后,她就没有见过他,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可是这冰山少主一直都隐居在广寒殿,平日里极少出来,今日怎么突然跑到她琉璃轩来了?
凤落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她伸手拢了拢披衫,坦然大方毫不矫情,望着凌之寒浅笑道:“如此便多谢了,凤落不知凌少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本座心中有个疑问想要向郡主证实。”凌之寒随性在凤落身边坐下,幽蓝的瞳眸紧紧盯着凤落的脸颊,眸底波光熠熠,似是隐藏着什么。
“哦?”凤落挑眉看着凌之寒,唇角带笑,“请讲。”
“郡主当真是先太子靖的遗脉?”凌之寒双目灼灼的凝睇着凤落,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凤落神色一凛,她的身世她也是刚知道不久,而且据她所知,迄今为止知道她身世的人,除了段逸风、凤修、阮夫人、皇上和德全公公,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此事,更没有人透露此事,凌之寒整日深居广寒殿怎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莫非正如段逸风所说,当初暗中调查她身世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