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那股子浓烈的失落和酸楚气息,凤落心中微微惊异……见惯了这只骚狐狸的邪气魅惑、张狂恣肆,如何适应得了他这般落寞凄楚?
凤落微微抿了抿唇,心中泛起一丝心疼,乖乖的靠在段逸风炽热坚实的怀抱中,他的怀抱不似肖倾尘那般清幽宁静,他的胸怀透着一种压抑的狂热,感染得她微微有些不知所措。
“逸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凤落犹豫再三还是缓缓抬起手轻轻环住了段逸风挺直峻峭的脊背。
感受到背上那双轻柔温暖的小手,段逸风浑身一颤,大力的将凤落搂紧在怀中,好似要将她烙印在骨血中一般,将头深深埋在凤落清香的发丝间,嗅着她身上暖暖茶香,段逸风心中苦笑一声……就让他抛却面具用他最真实的心,光明正大的放肆一次,就这最后一次,给他一个毕生铭记的拥抱吧。
室内安静清幽,气氛缱绻不明。两道风华绝代的身影相拥而立,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恍惚间竟有一种让人心碎的酸涩。
远远的,小院中凌之寒款步而来,他身材颀长、健硕伟岸,月白长衫清傲如玉,不沾纤尘。银质面具上酴醾花浓,妖艳嗜血,透着一股惨烈入脾的冷冽。抬眼望见屋中相拥而立的两人,步履一顿,那酴醾面具下的俊颜顿时冷上三分,幽蓝瞳眸瞬间闪过一丝怒气,连他自己也后知后觉的有些莫名其妙。
深呼一口气,凌之寒无视那刺眼的画面,信手弹了弹衣襟,举步往屋内走去。
“凌少主?”凤落抬眼望见走进来的凌之寒,轻轻推开段逸风,尴尬一笑。
“凤主无需客气,本座虽自诩尊贵狂傲从不向任何人低头,却在凤主面前也不得不俯首称臣。之寒不过是凤主属下,当不起凤主一声‘少主’称呼。平日里凤主都能随意自然的亲切直呼神相大人和段公子之名,却为何从不曾叫我一声‘之寒’?”凌之寒声音冷冽怪异,幽蓝的瞳眸不着痕迹的扫过段逸风,直直地凝睇着凤落,像一潭古井漩涡,似要将其吞噬一般。
凤落微微挑眉,眼前这位冷面大神不是向来都唯我独尊的吗?今日怎肯如此低姿态?而且这话听上去酸味弥漫,感觉他好不委屈似的。
不待凤落搭话,段逸风唇角勾起魅惑笑容,双手环胸一派玩世不恭的邪睨着凌之寒,吊儿郎当道:“那自是因为凌少主整日一副冷冽犀利、生人莫近的姿态,我家落落向来害冷,只怕与凌少主走得近了会冻坏的。”
凌之寒双眸蓦地一沉,凌洌的目光犀利如电直射段逸风,他跟他说话了吗,他问的是凤落,这家伙搭什么茬!
见凌之寒望过来,段逸风也不示弱,唇角挂着他招牌式的狐狸微笑,挑衅般睨着凌之寒,电光石火间,屋内硝烟弥漫,两人已经用眼神斗了个你死我活。
凤落夹在两人中间,无语望苍天的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这俩人曾经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势如水火。有他俩的地方就绝没有安宁,这么些日子以来,从没有消停过。
于是凤落又开始YY……幻想着好多年前,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冷酷霸气的夺命阎罗大神与邪魅张狂的醉风魔大神同时来到一根独木桥上,两人自大河两岸走上桥,走到中央两人相遇,结果谁也不肯退让,于是就那般耗上了,直到吵得天昏地暗,打得头破血流,两人扑通扑通掉下水,虽未分胜负,却结下了毕生不可化解的梁子。以至于许多年过去了,他们俩一见面便是狭路相逢,分外眼红……
凤落沉浸在自己恶劣的臆想中,歪头阴测测的傻笑。蓦然惊觉眼前两张瞪着古怪眼神的放大的面容,凤落立刻收敛神情,眼珠子咕噜乱转,尴尬的讪讪一笑,立马变得一本正经,端起气势明智的转移注意力:“凌少主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说了,叫我名字!”凌之寒脸色阴沉,深深瞪了凤落一眼,心头莫名升起怒火,霸道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