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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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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抬头寻去,却撞进那正要迈身进来愣在门框处的李凰熙的一双剪水秋瞳里面,面容一怔。

    武安候世子偏在这时候朝那些歌姬道:“起来吧,都愣在那儿做甚,快点弹奏起来,来一首《喜盈堂》。”

    梁晏哪知会看到他的小冤家,闪过惊喜之后,墨黑的眼珠子又盛满恼意,恼火的目光落在她一身宝蓝色的男装上,上下打量后,那心里的怒火顿时高涨,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装扮成这样跑到这龙蛇杂混之地来?

    手紧紧地捏着薄如片的白玉杯,若不是顾忌到身旁有人,他早就当场发作,身形一动,他站起来,准备找个由头让人拉她下去,好生打上一顿屁股,再押她回去,这简直就是胡闹。

    青衫男子有些好奇地看了眼梁晏怪异的举动,这一向冷情的人到底是怎么了?

    李凰熙一看到他的举动,那抹带着泪光的歉意就消失了,若不是心中还有事要查清楚,她必定会顺从他的意思出去,内疚之情漾满心间之时,她的心柔软成一片,更能反省自身的不是。

    只是现在她却是眉一扬,神情隽铄地一扬折扇,脚一抬从门框处的阴影里闪出身形来,没有了抱乐器的歌妓的身形阻挡,她那并不壮实的身体就出现在光亮如白昼的包厢内。

    梁晏神情严峻地看着她的不知死活。

    “咦,你是谁?”武安候世子立即发现了有人闯进来,这少年长得少有的漂亮,本想不悦地大喝一声,随即心念一转,轻声问了出来。

    敬王嫡长子那淫邪的目光更是在她身上溜过,这个似女子的半大少年比他府里侍寝的妾侍更漂亮,一向不好男风的他顿时心痒痒起来,这样的美少年让他从此在分桃之礼中回不到正途也是值得的。

    李凰熙却是清爽地道:“吾乃梁公子的表弟,姓严名华,表哥,表弟来迟,表哥可莫要责怪。”立时朝梁晏施礼一拜。

    武安候世子疑惑地看向梁晏,眉一挑,似在询问这人真是你表弟?身为世家子孙的他要做的是广结善源,不会轻易地人,梁晏的表弟,那就代表或许会与隆禧太后有关。

    脑海迅速一搜刮,世家之间的姻亲关系可是错踪复杂,嗯,好像隆禧太后有一同父异母的姐妹就嫁到了严家,顿时脸上的狭昵之情就收敛了起来,当朝权后的外戚,谁个敢不给面子?

    梁晏看到她执着的眼珠子,真想就此拂袖而去,不为她收拾烂摊子,很想这样硬脾气一次,但是面对她到底是心软,哪真舍得她难堪、难过?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冷着脸点了点头。

    李凰熙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说不担心是假的,知道他对她好,但也不是那么自信满满,毕竟自己这次似乎惹得他颇为怒气。

    敬王嫡长子的目光转溜了一下,有几分邪气地落在李凰熙的身上,梁家的亲戚?别人怕,他从小到大还不知道一个怕字怎么写?他家的爵位世袭罔替,隆禧太后只怕也不敢轻易动他分毫。

    自信心爆棚的他露出自以为最俊帅的笑容,“原来是梁老弟的表亲,失敬失敬。”然后亲自倒了一杯酒,“来来来,迟到可要罚,表弟,这可不能不喝。”

    武安候世子也跟着笑哄起来,本来逛妓院嘛就是为了寻开心,顺带拉拢关系,所以他这个做东的人立即调动气氛。

    梁晏的脸色一黑。

    李凰熙一副自命风流的样子摇着折扇走向敬王的嫡长子,这小子长得真像猪头,与自家兄长李茴是同一血脉,怎么就差了那么多?看来敬王的种也不咋的,看了眼那杯酒,毫不犹豫地接过一仰而尽,亮了亮杯底,众人这又再度叫好。

    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粉雕玉琢的少年的美,敬王的嫡长子笑着再度斟满一杯酒向她,准备说话的时候。

    梁晏却已经到了他们的身边,没等敬王嫡长子这猪头说话,径自拉着李凰熙坐到自己的身边,“怎生来得这么迟?”

    李凰熙也顺热势而坐,没去看敬王的嫡长子被忽视而瞬间拉长的脸色,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坐在她身边的武安候世子方才没再多留意她。

    梁晏这时候才能在她耳边低声喝问,“你来这儿做甚?”

    哪知看似笑得没心没肺的伪少年眉一挑,“嫖妓啊。”看到他要恼,她在台下的手迅速地握住他的大掌,悄声道:“别恼,我还有事呢,这会儿可走不了。”最后更是耳根子红透地道:“等我事办完了,我任你处置,可好?”

    这时候的她是娇俏的,梁晏再大的气也不会朝她发作,只能干瞪她一眼,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感觉到对面青衫男子好奇的目光,她方才轻咳一声严肃起来。

    梁晏这时候才朝她介绍了一下在座的众人,李凰熙一脸风度地一一点头,当介绍到那青衫男子是今科的状元文远征时,她的扇贝掀了掀。

    李凰熙有几分震惊地看向那文状元,鹅蛋型的脸型上有双略圆的眼睛,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她却是知道这个人,文远征,至德二年春闱的状元,文家世代有人高中进士,更是一门出了三个状元,所以文家是大刘有名的书香门弟,比之杜家可谓双壁,只是杜家现在的后辈却远不及文家。

    在前世之时,文远征以三十出头的年纪当了内阁大学士,这是大齐史上最年轻的大学士,在梁家窃了李家的江山之后,他也辞官回归故里,新皇下达了三道旨意让他归京,他也没做理会。

    场面热络起来,李凰熙故意朝武安候世子道:“咦,今儿个不是要给表哥贺生辰吗?怎么没见到漂亮的姑娘来侍候?在下听闻这楼里的蝶丝姑娘倾国倾城,在下却无缘一见实为平生憾事,今儿个厚脸来这儿借表哥的光想着有机会一睹蝶丝姑娘的风采,哪知连小王爷与世子爷这等尊贵之人都不能唤得蝶丝姑娘出来侍候……”故意叹息连连。

    梁晏看着她的惺惺作态,不由得好气又好笑。

    这话一出,武安候世子与敬王嫡长子都一脸不干了,直催着人叫老鸨过来唤蝶丝姑娘过来。

    梁晏只是微微一瞟,看了眼老鸨挥着帕子进来解释因为蝶丝姑娘要表演不能来相陪,而楼里的另外一些红牌姑娘都要伴舞,这叫做众星拱月。待会儿表演过后自然会来陪贵客,绝不会怠慢了大家,更亲自罚酒三杯,半老徐娘的脸上陪着笑,“您看,妾身亲自前来请罪,小王爷、世子爷、梁公子、各位公子就当给个面子妾身暂时听听小曲,姑娘们待会儿就会来。”

    武安候世子一脸的不悦,他今儿个做东宴请梁晏,可不能让人害他失了面子,将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眼看就要发作。

    梁晏朝那文远征看去,男子方才慢悠悠地道:“世子何必为难一个老鸨?待会儿先看看蝶丝姑娘的舞技倒也值得,再说今儿个是梁公子的生辰,弄出些什么场面也不好看,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再刻意看了眼生事的李凰熙,“蝶丝姑娘待会儿再见也不迟。”

    武安候世子这才做罢,“看在你文状元的面上,我这才不与她计较。”挥了挥手示意老鸨出去,最后还吩咐一句,“待会儿蝶丝姑娘表演完可要让她进来伺候。”

    老鸨忙应是,知道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她得起的,千恩万谢地挟着一股香风离去。

    《喜盈堂》是一首艳曲,唱的都是姐儿爱俏,朗君夜来相会的内容,李凰熙听得脸色更为红透,看到梁晏似两耳没听到这首曲子般,嘴角不自觉地上翘,而文远征一直微笑着,没有端起士大夫的架子,也没有露出鄙夷的表情,倒是让她略为佩服,这文远征内敛却又不清高,年方二十来岁,倒是有几分高洁了。

    “表演要开始了。”敬王的嫡长子看了眼沙漏惊呼一声,然后让其中一名歌姬将前方的屏障打开,这里是二楼,从那开放的露台看去正好看到下方台上的举动。

    李凰熙这时才发现这个包厢里面的玄妙,两眼好奇地看向那方天地,下方华丽的舞台尽在眼下,前世之时她身为公主是绝对不会涉及这烟花之地,现在这一切在她的眼里都是新奇的。

    正在唱着艳曲的妓子停下演奏,抱着乐器退到一旁,下方的舞台却有曲乐之声响起。

    李凰熙聚精会神地看着。

    华丽的舞台上,首先出场的一群穿着粉色衣群的女子,个个姿容妍丽,各具特色,娇柔的细腰扭动着,水袖一甩,一个旋身,一个媚眼,极其的勾魂。

    群舞了一会儿,众人围成一个三层的圈圈,水袖搭起来,随着琴音一挑,奏到一小段的激昂处,哗啦啦的琴声响起,层层的水袖随着女子下腰而甩开,如众星拱月般,身着白衣的女子缓缓升起,如花中牡丹般受众人膜拜。

    一勾魂眼,便生得艳而不俗,一张略尖的瓜子脸,却因颊上有肉而不显得刻薄,一张微薄的嘴唇,却因其色泽饱满而闪着珠光水泽,引人想要轻尝。

    这个女子无一是完美的,但又无一不美,正是因此才衬得她与众不同,精湛的舞蹈,优美的动作,端得是那般的迷人,难怪引得建京人人追捧,比起一般的庸脂俗粉,这人蝶丝姑娘真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才貌双全的美人。

    李凰熙暗暗朝一旁桌上的人看去,武安候世子的眼里发光;敬王嫡长子的眼里更是色迷迷的,那抚着侍女臀上的动作却是一顿,更是下作地一把揽过最近的侍女亲起嘴来,看了令人几欲作呕。

    她的眼里有着不屑之意,两眼看向梁晏,梁晏的墨黑眼珠子里看不出喜怒哀乐,眼睛却是落在蝶丝的身上,似乎略有一丝嘲讽与一丝赞赏,矛盾得很,感受到她的目光,大掌在桌上反握她的玉手,此时无声胜有声。

    至于文远征就简单得多,眼里的赞赏之意很浓,手更是轻轻地敲打桌面与乐音合着拍子。

    另外几人却掩饰不了眼里的青光,学着那敬王的嫡长子一般拉过一名歌姬作乐,竟有几分急不可待。

    台下的蝶丝姑娘却是舞得更加起劲,动作越来越大,李凰熙再看过去之时,她的身子一矮,做了个望月轻叹的动作,不知是不是那支撑的右手略有些力有不逮,她的动作晃了晃,若不是精通歌舞的人是绝对不会发现蝶丝这一个小小的失误的。

    底下的人一片叫好声,李凰熙却是身子一震,蝶丝那微晃的动作她却是看出来了,以一个舞者精湛的舞技来说,犯这个低极错误是不可思议的。

    就因这一个微晃的动作,李凰熙更加留神,竟然渐渐发现到这个蝶丝姑娘的动作尽量不使用右手,只是因为左手的动作掩饰,故而没人过多的注意到她的右手,她的眼睛此时不再有欣赏歌舞的神色,而是专注地落在她的右手上。

    心中暗暗地计量,这时候她不再留意风月场所的种种,而是在心中盘算着这里似乎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怎么了?”梁晏凑近她低声道,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蝶丝姑娘吸引去,所以没有人会留意他们的举动。

    李凰熙用扇子一挡,低声道:“我今夜一定要见见这个蝶丝姑娘。”

    梁晏皱紧眉头,正要问她为何如此执着?

    大概一刻钟多一点的歌舞结束了,李凰熙抬起眼时,却看进一双似乎注意她有段时间的眼睛中,她的神色地是微微一凛,萧荇,他今天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萧荇清瘦了许多,整张脸都有着一种名为落寞的东西。

    她迅速转开眼去,更多的是掩去自己眼里的冷漠与鄙视,萧荇再怎么落寞也不关她的事情,这个男人就算是明天就死了,她的心也不会震动一下,只因他不配。

    歌舞表演结束了,那屏障也重新拉好了,遮去了那一方人影的窥视,期间伴随着梁晏的轻哼声,萧荇注视李凰熙的目光,他怎么可能忽视,早就侧身一挡,不让人再窥探他捧在手心上的瑰宝。

    包厢恢复了原样,李凰熙看到各色男人耳红脸赤的丑态,其中以敬王的嫡长子为最,这些放浪形骸的人就是大齐的贵族,长此以往,她大齐还如何能抵抗得了北魏的进攻?

    梁晏给她挟了一筷子菜,时常能与她心意相通的他只是笑道:“这是常态。”

    李凰熙想想,他说得也在情理当中。

    梁晏这时候才朝众人道:“颇精彩的歌舞,似乎只看了这么一点哪够饱眼福?”

    “梁公子说得是,赶紧唤蝶丝姑娘来。”武安候世子又开始叫嚣。

    老鸨听着对面之人清冷的怒喝声,心中暗暗叫苦,赔罪地屈膝道:“大人,蝶丝姑娘只是去那边露露脸,很快就可以回来了,那儿可是在为梁相的嫡三公子贺寿啊,妾身可是一个也不起……”

    蓝耀宗的神色依然紧绷,“我已是包下了蝶丝,妈妈这样是不怕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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