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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曙光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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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好,此时她笑道,“好。”

    用过早膳后,他即带着她回到白马寺,在法事开始前赶到,这是为孙抚芳做的法事,他知道她不会想错过。

    李凰熙回来得刚刚好,急忙换了一身白衣素服,一身素雅的她步入佛堂时,杜语乔朝她看了看,看到她的气色上佳,眼中盛满光彩,小脸泛红,远不是昨日可比的,顿时就明了她已经恢复过来了。

    在她跪在她身边时,她笑着凑近她耳边,“看来还是梁公子有办法,总算让你回到人态的样子。”

    李凰熙斜睨她一眼,“你还说?昨天就那么让他带走我,你还是我嫂子吗?”

    “我那可是为你好。”杜语乔道,最后感慨地一笑,“婆母看到你这样,在九泉之下总算能安心了。”

    提到母妃,李凰熙也是满心的唏嘘,在呢喃的梵音中,她看到父王难掩痛苦与颓丧地给母妃上香,现在做这姿态又有何用呢?那喜欢看到他悔悟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一刻,她觉得她父王真是活该,人活着时他都干嘛去了?弄出一堆让妻子伤透心的烂摊子,生生地将她的生机断去,让她年纪轻轻地就踏上了黄泉之路。

    为免负面情绪过于强烈,她深呼息一口佛香,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思绪。

    轮到她上前给母妃上香,她膝跪上前,眼里满含不舍,这一次过后,她就会将母妃逝去的事放下了,最后她低低地道:“母妃,您放心,以后女儿不会再拎不清,女儿会好好地活着,会好好地护着弟妹……”

    即使红透了眼眶,她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不再让那逝去的人得不到安宁,梵音绕耳,心灵一片宁静。

    法事仍在进行。

    有男子的脚步声进来,李凰熙心不在焉地听着梵音,听到父王的声音方才抬头,却愕然地看到梁晏的脸。

    “你怎么来了?”李盛基不悦地看着梁晏道,在这件事上,他已经对梁家深恶痛绝。

    “来送王妃最后一程。”梁晏上前添香后端坐在李盛基的旁边,“王爷无须疑我有何企图,死者为大,我来这儿完全出于一片拳拳之心。”不管如何,在他的心目中已是将孙抚芳当成了岳母,在京中多有不便,但在这个幽静的寺庙里,他觉得他应该来。

    李盛基听到他的话,那满涨的怒火不知为何又消退了,做错事的人是他与梁兰鸢这对狗男女,其实与他人何干,至少他感觉得出来旁边的年轻人到来是出于一片真心,不是虚假的客套与阴谋。

    他默许了他的到来,没再出言挤兑,只是木然地在那儿怀念着亡妻的音容笑貌。

    李凰熙看到他如女婿般端坐在那儿,母妃看到了也会高兴吧,她如是想,心里的阴霾被阳光驱散了。

    法事连做三日,等到离去之时,李凰熙与杜语乔去找怀恩辞行,却被告知他仍在后山面壁思过,最后只能惆怅地叹息一声离开了白马寺。

    回到建京城时天气已经转热,才刚踏进府里就听到了管家禀报说梁兰鸢因为受到九姨娘养的猫儿吓着了隐有滑胎的危险,现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只是隐有吗?”李凰熙道,“那真是可惜。”

    管家听着她这两句话,顿时身冒冷汗,看来梁姨娘要保住胎儿是千难万难。

    “梁姨娘说要回梁府暂住一段日子……”他又禀道,梁兰鸢应该是意识到在忠王府里面凶多吉少,所以才会想出这一策,回娘家安胎要容易得多。

    “那你告诉她,才刚进了忠王府没几天就说要回娘家,传出去只会被不知内情的人议论纷纷,如果她坚持要走,往后就不要回来了。”李凰熙态度强硬道。

    管家忙应声称“是”。

    梁兰鸢听到管家的回复后气得七窍生烟,恨恨地咬着银牙,“李凰熙,你这是要赶尽杀绝。”

    “小姐,我们何须顾虑长乐公主,只要王爷应允了就行,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家管得未免过宽。”有心腹丫鬟鼓动道,这忠王府是步步危机,她这从梁府来的侍女在这段时间吃了不少所谓的家法,是真的想快点逃出这个地方。

    “你懂什么?若我能见到忠王还会顾虑她一个丫头片子?”梁兰鸢怒道,“现在我这个样子出现在忠王的面前如何能诱得他听我的话,自从那个女人死后,忠王对自己的子女就更加纵容,一面都不给我见,我有什么法子?”

    心腹丫鬟讨了一顿骂,顿时没再敢乱给意见。

    “小姐,孙侧妃过来了。”外头的侍女赶紧通报。

    “让她进来。”梁兰鸢终于笑道。

    孙茹笑意盈盈地走进来,看着梁兰鸢一脸和气地道,“梁小姐教我的法子真好用,这段时间我给夫君送去吃食,他都没有遣人回府斥我,等他下次得闲回府,我定会时来运转。”因孙抚芳的逝去,她的禁足令就没人在意,而且在与梁兰鸢的交往当中,她也识趣地没唤那难听的梁姨娘三个字。

    梁兰鸢讽笑地看了她一眼,亲热地握住她的手,“这就好,只要有夫君宠爱,那正室也拿你没法,对了,前儿你打马吊输的钱还上没有?”

    因着梁兰鸢的缘故,孙茹现在也开始与京中贵妇有了来往,每日都有人相约,别提有多快活了,只是刚学会打马吊,总是输多嬴少,她那点月例银子不够使,好在有梁兰鸢这财神当后盾。

    “我……我手头有点紧……”孙茹如是说,却不住地拿眼瞟向梁兰鸢,最好能诈出一笔钱财来。

    “怎么不早说?”梁兰鸢含笑地使人拿银子来给孙茹,“这些个银子不过是小意思,你明明是小王爷的侧妃,月例银子还少得与姨娘一样,这府里分明是在刻薄你。”

    “可不是?”孙茹怒道,“那么点月例银子如何够使?偏管家的人小气得很,到现在肚子也没有鼓起来,帮别人攒钱这等蠢事只有她做得来……”如倒豆子般地数落着正室杜语乔。

    梁兰鸢边轻抚着圆滚的肚子边冷笑地听她说话。

    没一会儿,那最爱闹事的九姨娘与沈姨娘又来了,在她的院外骂个不停,她听得火气上涌,孙茹皱眉地恨骂一句,“这些个不省事的姨娘真可恨,梁小姐真是太善了才会被她们骑在头上。”朝自己的贴身侍女道,“去,拿我的名义赶她们走,如若再来吵,我就不客气了。”

    孙茹这李茴的侧室名份是不太高,但她本身却是孙抚芳的侄女,自个儿的祖母王爷的岳母就住在府里,所以府里的人都不会与她正面起冲突,故她一遣人出去,九姨娘与沈姨娘就不敢再造次,只呸了一句不甘地离开。

    梁兰鸢冷眼旁观,这银子花得还是值,至少耳根子清静了。

    “梁小姐这样不行,等哪天我能见着姑父时定要为你说几句话。”孙茹皱眉道。

    “那甚好。”梁兰鸢惊喜道。

    孙茹看她又开始讨好自己,心里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曾经她高攀不起的相府千金现在还不是有求于她,所以说还是风水轮流转。

    在梁兰鸢这儿吃好喝好拿好了,孙茹这才满意而归,殊不知她前脚刚走,后头梁兰鸢的神情就变了,那些个口贱的丫鬟也忍不住咒骂几声。

    孙茹回去时碰到祖母孙老夫人,少不得要上前问安,孙老夫人看了眼她出来的地方,自家的女儿就是被这姓梁的气死的,这孙女儿怎么不知好歹地凑上去,“你这个孽障,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你姑姑尸骨未寒,你就这样下作……”

    “我下作了什么了我,现在姑姑已经死了,我给自己找个靠山不好吗?梁家在京中有财有势,先别说我,他日给哥哥找份好差使也容易不是?”孙茹恼道。

    “你……你还有理了?”孙老夫人恨不得学那市井妇人拿着鸡毛掸子狠狠打这不开窍的孙女儿。

    孙茹看她越来越气忿,想起自从孙抚芳生病后,这祖母就没再为她筹谋过,现在是越看越不顺眼,竟一把推开她,“往后我的事你少管,他忠王府如果心里有我们兄妹二人,现在就不会对哥哥不闻不问,也不给他寻个差使,梁小姐跟我说,现在一个差使她李凰熙只要张张嘴就有,可你看看她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被她推开的孙老夫人气得差点一口气涌不上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孙女儿就这样抬脚离去,她是造了什么孽才有这么个孙女儿,在侍女扶着回去时不停地捶胸口,“是我错了,当初不该怕他们受继母的虐待而带他们上京,不然就不会有这样的冤孽……”

    李凰熙听闻这些个曲折时只是冷冷一笑,瞥了一眼气愤不过的姜嬷嬷,“由着她们去折腾,反正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正在给她绞干头发的夏荷皱眉道:“那个梁姨娘现在能收买到的就只有孙侧妃,这没皮没脸的人完全不顾念王妃是她的姑姑,这般行事有够乖张的。”

    “好了,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她是什么人。”李凰熙抱紧十一郡主在怀,“十一最近在家里都做了什么?说给大姐听听?”

    十一郡主正要扳着小手指一一道来,一旁坐着的李芫就跳了起来,“大姐,什么时候才搞掉她那个碍眼的肚子?”

    李凰熙颇具威严地看了他一眼,他方才忍气坐了下来,她这才道,“你身为世子怎可说出这样的话?芫弟,即使你的心里想得很,那也要藏住,别做得太明显,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李芫这才受教地点了点头,“你不让我真的动她的肚子,我不动就是。”这话他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李凰熙知道他的心思,伸手轻抚他的头顶,“你别担心,你不亲自动手,自也有人为你动手,别背下这样的孽债弄脏了自己的手,知道吗?”

    李芫闻言猛地抬头看向长姐,只见在烛光中少女的脸庞既柔和又阴深,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长姐她似乎比行将就木的皇祖母还要威严与可怕,不过想到她说的话,他的心又火热起来,对啊,三十六计里不是有一计教人借刀杀人吗?

    心念一转,他已是明白了,遂头狠狠地往下一点。

    在这个夏天里,梁兰鸢都过得极度的谨慎,哪儿也不去,就怕会踩到陷阱,期间只有谢夫人过府来探望她,一看到她住的地方与小心翼翼地弄吃食,那个泪水止也止不住,直呼造孽,好好的女儿怎么弄到这田地?

    梁兰鸢受不住生母谢夫人的哭声,不太耐烦地劝了几句,最后更是说没事别来了,免得授人话柄云云。

    在夏末梁兰鸢的孕期后程,朝中没有什么大事,李凰熙就离府到郊外住上一段时间散心,倒也没人阻拦,隆禧太后知晓后,更是放下了大部分的心,连赐她不少好东西,劝她不要再为母亲逝去难过云云。

    当着宫人的面,这个太后却道:“没有她在忠王府里面搅风搅雨,兰鸢要生产时也会安心许多,传我旨意,派两个宫中接生嬷嬷前去侍候。”

    结果李凰熙前脚才出府,后脚宫里的接生嬷嬷就来了,李芫见着,自是恨得牙痒痒的,至此对于那个只见过几面的祖母更是恨到骨子里。

    李凰熙接到消息时正与梁晏坐在马车里面,“祖母真是偏心,当初让接生嬷嬷进府给母妃接生是打算害她性命,现在却是要保梁兰鸢肚里的孽种,真让人心寒。”

    拥着她的梁晏看到她冷冷的样子,笑道:“那你还给腾地方?”

    “那我现在就打道回府。”李凰熙斜睨他一眼,做势要唤人掉转马头。

    梁晏忙抱紧她,讨饶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姑奶奶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好不?”在京中有太多避忌,能与她幽会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每一刻都要珍惜。

    李凰熙回了个他这还差不多的眼神,撇嘴道:“明知故问。”

    她这个时候不宜在京中制造话柄让人拿捏,虽然隆禧太后不复当年勇,但是她现阶段不宜与她短兵相接,避开才是上策,让梁家人高兴一阵子再来迎接惨淡的事实不更好?

    梁晏会这样说无非是想逗她,好久没有这样惬意的日子了,忍不住就吻上她的红唇,她的玉臂也揽紧他的脖子与他热吻,一述这段时间的相思。

    京郊的别庄是隐秘的所在,李凰熙在此与梁晏倒是过了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夜里同卧一床享受肌肤相亲带来的激情,白天两人偶尔垂钓,偶尔什么事也不做,窝在一起看那蓝天白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倒也惬意。

    这日,两人在溪边垂钓,李凰熙偷懒将钓杆放到一旁,赤着双脚在溪水中,初秋午时的太阳还很烈,这样泡着脚全身都舒服。

    “鱼儿上钩了。”一旁的梁晏惊呼一句。

    李凰熙忙看过去,急忙提起,除了之前放的铒之外,哪有鱼儿上钓?气不过地拿水泼他,“又骗我,可恶。”

    梁晏笑着躲开,“我哪有骗你,刚刚明明有……”

    “坏人。”

    李凰熙站在浅溪上不停地拿水泼他,他见到水飞来往旁边一躲,不过见她一泼中他就会大笑,十有五六都会让她泼中。

    “看你还往哪躲?”

    李凰熙又掬水泼他,哪知脚下一滑险些要跌倒,吓得梁晏赶紧一把抱住她,没让她真跌到水里去,随即看到她调皮的笑容,方知自己上当了,刮了刮她的俏鼻梁,“又寻我开心?”

    让她的小脚蹊在他的脚背上与她一道在溪水中行走,他的身上已经湿了,她贴着倒也不冷,只是玩了一会儿,他怕她会生病,赶紧带她上岸,两人倒在一块大石后面的草地上。

    李凰熙斜睨地看着他拉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来,上面还泛着水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心里暗骂自己一声,什么时候成了色女?不过仍是受不住诱惑的爬到他身上。

    梁晏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看着她变得亮晶晶的眼睛,“想要我了?”不枉他故意诱惑她。

    李凰熙邪魅一笑,在他错愕的笑容下,如妖姬般低头吻上他的胸膛,如蛇般细细地游走,越来越向下……

    很快她就不是唱独角戏的人,他自然也要加入这战场里面,哪能让她独美在前?

    在沉沦之际,李凰熙媚眼如丝地看着努力的男人,真不知道谁诱惑了谁?

    至于当天有没有钓到鱼已经无人在意了,在这空旷的郊外,只有男女高低不一的欢好之声响起。

    两人回到别庄时天色已经将黑了,阿二看着两人泛着光泽的脸,看来八成在户外不知道做了什么,想归想,他可不敢大着胆子说出来。

    “公主,阿三传回消息,梁兰鸢已经要生了。”还是正事要紧,他没敢拖延赶紧道。

    “哦,要生了?”李凰熙只是挑挑眉,冷笑一声。

    梁晏更是不当一回事,扬声吩咐人上晚膳,好不容易才将她养出几两肉来,可不能因为别个阿猫阿狗让她再瘦了。

    忠王府里,梁兰鸢在产房里痛得大叫,院外的姨娘们都好奇的聚集在一起等着看梁兰鸢生出个什么来,至于李盛基根本不关心,在祠堂里面给孙抚芳擦着牌位。

    痛了一天一夜,梁兰鸢才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

    哪知,孩子一出生就不哭,她看到接生嬷嬷面面相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不顾产后虚弱,颤声道:“把孩子抱来给我……”

    “梁姨娘还是别看为好……”接生嬷嬷支吾道。

    梁兰鸢气恼地大声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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