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兰鸢想明白后,心里是气得要命,都怪自己急于求成,而她李凰熙手脚过于干净,一点珠丝马迹都没留给她,拿着银子试着收买了几个人,惟有眼前这个看似胆小的人收下银子表示愿做伪证。
就算是这样,她也没真正的放心,就怕会出现现在这样被反咬一口的局面,又暗中派人将这小妾的祖宗十八代查个清楚,顺带抓了她的亲人来威胁,她想着这样就应万无一失了。
与父亲左右参详过后,她方才敢到姑母的面前哭诉找到了真凶,为此连孙茹也顺带地摘清关系,这样将来也好凭此向忠王邀功,本来计划得很好,可到了现场,才明白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都脱离了掌控。
故此她本来气血不和的脸色更为败坏,两眼狠狠地瞪着那个跪在地上瑟缩的女人。
“哀家问你,之前说的是一套,现在又说的另一套,你到了哀家这慈宁宫来还敢胡说一通,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隆禧太后一拍桌子道,看到自家人的脸色就知道他们这次办了糊涂事,她在后宫几十年这种伎俩也不少见。
这一声巨响让所有人都暗暗看向盛怒的隆禧太后,皇帝的嘴是抿得最紧的,在龙袍下的手早已狠握成拳,这是他生平最厌恶看到的一面,为了她那个梁家,他母后的心究意能偏到什么程度?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做证的小妾哪曾受过这样的高压,身体早已抖成一团,“小的不敢……太后娘娘……呜呜……小的真是被逼的,如若不这样……小的只能惨死在梁姨娘的手上……到了太后娘娘的面前方才敢说真话……”
李凰熙道:“皇祖母,这小妾臣孙认得,是父王从外面带回来开脸的,一直安份守己,绝没有胆子做假证,看她一身的伤,不知遭了多少罪才能到得皇祖母的面前,依臣孙之见,这事要怪也只能怪那个逼迫她的人……”
隆禧太后犀利的眼神看向李凰熙,这次的事情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兰鸢已经被整成这样了,她还不放过她,真是岂有此理,当她这个太后已经死了吗?“哀家问的是她,不是你,别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就在哀家的面前卖弄,哀家是老了,眼睛没瞎,耳朵没聋。”
这偏心至极的话一出口,殿上的气氛又冷了许多,梁兰鸢轻舒一口气,有姑母做后盾她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暗掐自己一把,正要再度发挥哭功。
梁晏的眼神一冷,这隆禧太后越老越是非不分,看到梁兰鸢的小动作,遂皱眉道:“姑母,梁家早已树大招风了,父亲为此都丢了宰相一职,在家闭门思过,这次的案子不知有多少人在观望。如今皇上在坐,长乐公主本与此案无关,现在明拖她下水,若是让外人知晓,不知背后要怎么编排我们梁家,姑母还请三思。”这话他说得极其严肃,感觉到梁博森警告地看向他,他的手暗中指了指皇帝,表明若他不说几句话如何取信皇帝,将来如此为他的大业立功?
梁博森这才收回视线,梁家这后族在大齐的官场其实并不得人心,为此他没少韬光养晦但成效都不大,太后活着时还好,现在就为了防太后薨逝后的局面,如若能在皇帝身边安插人手掌握到那一方的消息将事半功倍,所以对于梁晏亲近皇帝,他心下是乐见其成的。
李凰熙适时地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皇祖母早已认为是臣孙的错,臣孙再辩也是枉然,若皇祖母觉得杀了臣孙能让梁姨娘出一口气,那臣孙可以一死……”猛然站起来,把头上的金钗拿在手中抵着喉咙。
“胡闹。”皇帝震怒地起身,狠狠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两眼凌利地看向隆禧太后,“母后,儿臣就不是您的儿子,凰熙就不是您的孙女,今儿个您若为了一个娘家的侄女莫须有的栽赃而要逼死孙女,那就先踏过儿臣的尸体。”表情凄然而决绝,“请母后莫怪儿臣与侄女让您背上千古骂名。”
这话说得太严重了,梁家的人无一敢再坐下,包括梁兰鸢都急忙跪在地上,大呼臣惶恐,皇上龙体要紧之类的话。
梁晏第一时间冲上前去夺下李凰熙手中的金钗,力道用得极巧,没划伤她娇嫩的肌肤,两人暗中对视一眼,梁晏即力道极轻地缚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做出刚才的举动。
“放开我……”李凰熙随意挣扎喊了两句,眼角却是瞟向隆禧太后的,“反正皇祖母是半分也不信我,这什么证物我见也没见过,这证人又是他们找的,到头来皇祖母却偏心至极,我……我活着有何意思?不若就此归去到黄泉陪我的母妃去……”几滴泪洒落,更添她的冤屈。
既然隆禧太后打算循私,那也别怪她这孙女使泼,毕竟大家都不按正常的程序来,明明现在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是梁家人弄出来的,到头来,受斥的人是她,这还有天理吗?
隆禧太后的老脸涨得通红,儿子一向听话,从来没有这样与她做对过,李凰熙这孙女在她病中时一直昼夜不停地侍疾,现在看到她哭得伤心,心中也满不是滋味。况且她又没说什么重话,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表情又渐渐凝重中带着怒火,“她一个小孩子家家不知轻重胡闹就算了,你这个当皇叔的也跟着胡闹?”
皇帝倨傲地抬起头,悲愤道:“母后,凰熙刚刚丧母好不容易才喘过一口气来,您刚才说的话有多伤她的心您不自知吗?如若今天是母后您丧去,父皇还在世,他的妃嫔胡闹给儿臣栽赃,儿臣也二话不说宁愿死也不背这个诬名。”
隆禧太后差点又要被气得中风,口中涌上一阵腥甜之味,儿子悲愤的表情与孙女的暗泣声让她的头隐隐做痛,遂无力地道:“好了,都给哀家坐下来,这事情是哀家不对,既然此事与凰熙无关那就此结案,依哀家看来还是那孙茹最为可疑,就判她斩立决吧……”
“皇祖母,这样不行。”李凰熙给梁晏使了个眼色,梁晏松手假意让她挣脱,看到隆禧太后不悦地抿嘴看她,她丝毫惧怕也没有,“这事已经闹到连臣孙也波及到,那就决不能就此了了,不然不只臣孙不甘心,梁姨娘也要引为生平大憾吧。”她嘲讽地一笑看向跪在地上的梁兰鸢。
隆禧太后虽然人老了,但警觉性还在,隐隐觉得这事不能再查下去,不然这结果必定是面目全非的,遂给梁兰鸢使了个眼色,让她就此认输,把罪名推到孙茹的身上。
梁兰鸢是气得想吐血,她不甘也不愿,只是姑母那暗中警告的一瞥,让她不敢有大动作,“公主多虑了,我有何不甘?总归我的孩儿是死了,现在这证人也是说假话欺瞒于我,那孙侧妃为了替你母妃报仇暗害了我的孩儿,这已是十分清楚了。之前是我不懂事胡乱闹出这风波,我在此给公主道歉,是我诬了你的名。”在姑母又瞥来的一道目光中,她咬紧牙根朝李凰熙深深的一拜。
“好了,现在兰鸢也表态了,凰熙你可不许再小家子气,阿晏,将金钗给公主插好,都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隆禧太后做下决论道。
梁晏顺从地将金钗插到李凰熙的发髻上,暗中抚摸了一下这把他最爱的青丝,嘴角莫名地弯起,眼睛看向了皇帝。
按照之前商议的,皇帝冷笑一声,“母后,这案子牵连到皇家公主,儿臣身为大齐的帝王不可能不过问,虽说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但是案却不能不清,哪能如此糊涂结案的?”感觉到母后在给他施压,皇帝不若以往立即起来认错,而是硬着头皮道:“儿臣也掌握了证据,这所谓的害人案,其实都是梁兰鸢自己弄出来的,所有的人都是在替她背黑锅,那个杀死自己腹中胎儿的人正是她本人。”皇帝的话最后如打雷般响起。
梁家人都懵了,梁兰鸢更是难以置信有如此荒谬的结论,顿时尖叫道:“皇上,兰鸢再不济还是您的表妹,您如此给我戴这罪名对得起天地良心吗?兰鸢身为人母,疼爱还来不及,如何会下药来害自己生出个死婴,这样的话说出去又有何人会信?”膝跪向前,朝隆禧太后哭道,“姑母,这是恶心的推测,是对一个母亲最大的侮辱……”
隆禧太后忙命宫女扶自己起身,上前将梁兰鸢扶起来,狠盯着儿子道:“皇上,这岂是能信口开河的?兰鸢为何要害了自己腹中的胎儿。”
“道理很简单,她这个孩子的血缘不明,她哪敢生下来与父王验血,只要一验不是我忠王府的种,那她又如何还在在忠王府里作威作福?”李凰熙冷声道,“正正因为她心虚,所以才会让自己生下一个死婴,把脏水泼到臣孙与孙侧妃的身上,这就是她的用心。”
“你住嘴,住嘴,我怀的是忠王的孩子,绝没有半分虚假……”梁兰鸢气急败坏的大声反驳,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当成疑凶。
李凰熙再度开口道:“连我父王都不确定,当日纳你为妾之时就怀疑过你肚子里怀的是贱种,所以才会连个侧妃的封号都不给你,所以你当然怕了,铤而走险,生下死婴,死无对证。”
“此事朕也听三哥提及,若不是碍于母后的坚持,他是万万不会纳这不干不净的女人为妾乱了血统。”皇帝再度落井下石。
谢夫人完全被这局面吓傻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被诬了一道又一道,一颗慈母心早已是膨胀至极,“简直胡说八道,公主,分明是你父王诱歼了兰鸢在前,这当中可没有兰鸢半分错,错待了她还要给她泼脏水,你们姓李的别欺人太甚,太后娘娘,老爷,你们可要给我的兰鸢做主啊……”最后更是痛哭出声。
隆禧太后脸上下垂的老肉抖了抖,眼中一片厉光,“你们这是打算让哀家不得安生吗?”
“有些事还是查清楚为好,臣孙不想他日让人戳脊梁骨。”李凰熙不依不饶地道。
“李凰熙,要诬蔑我不是嘴唇上下一合就行的,证据呢?你拿出来给我瞧瞧?”梁兰鸢气下过地咬牙道。
“要证据?那好,我也让你心服口服。”李凰熙拍了拍手掌。
一名女子被押了上来,隆禧太后微眯眼,之前她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看来是皇帝暗中安排好的,她皱紧眉头暗中看向儿子。
皇帝感觉到母亲打量与猜疑的目光,头昂了昂,一直以来他都被她打压了,这回说什么也不会退让半步,她老了,不再像多年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李凰熙抬起她的头,“让你的主子认认你的样貌?”
梁兰鸢皱眉看过去,这女人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儿风过,而梁博森与谢夫人却是一脸惊讶,梁晏干脆扮演那个惊呼的人,“如果我没记错,你是爹的通房丫头之一吧。”
那名女子点点头,感觉到李凰熙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才壮胆道:“奴婢曾在梁府里看到二小姐与男子私会,还说什么要怀着对方的种嫁到忠王府去,还说已经计划好了到时候服药生出死婴死无对证,一定要整死长乐公主,看谁还敢挡她的道的话……”手指了指那些证物,“就是这药,二小姐早已熟知这药性……”
“你住口,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这是有意的陷害,姑母,不可信她,不可信她……”梁兰鸢歇斯底理地呐喊道,她是与萧荇私会过,可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奴婢不敢说半句虚话。”那女子哭泣道。
李凰熙在一旁冷笑地看着这一切,不禁庆幸当日有派人暗中盯梢萧荇的一举一动,不然哪会得到这么实用的消息?
梁博森恨不得上前杀死这个女子,不过一时贪恋她的身子而已,哪知养了一条会咬人的蛇,“太后娘娘,这女子确是我的通房丫头之一,不过臣早些日子已经遣走她了,她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要坏兰鸢的名声,故她的证词不可采信。”
“梁博森,这么明显的证词你都说不采信,朕可是会认为你是故意包庇你的女儿混淆皇室血脉,罪大恶极,不但要陷害长乐,还要拿孙侧妃来抵罪,你们倒是好算计,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帝怒喝。
梁博森的瞳孔一缩,这回是严重失策,赶紧跪下,“臣没有,请皇上明察。”
隆禧太后松开了梁兰鸢的手,由宫人扶着又坐回原位,瞥了眼脾气见长的儿子,再看了眼一脸义愤填膺的孙女,真好,她这两个至亲是打算不将她看在眼里,“哀家问你,竟然你口口声声说看到二小姐与人私会,那奸夫是何人?你若有半句欺瞒哀家,哀家自有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那女子听到太后阴冷的声音,顿时有几分害怕,不敢看向李凰熙,葡伏在地,“太后娘娘明鉴,奴婢不敢说……”
李凰熙冷笑看了眼心神不宁的梁兰鸢,即使隆禧太后抓住了关键又如何,今儿个她是不会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隆禧太后震怒道:“说!”
“是……是萧太尉的独生子萧荇萧公子,奴婢亲眼看到他进了二小姐的屋子……”那女子硬着头皮道,甚至把日期也说了出来。
梁兰鸢眼睛都瞪大了,那天的事情真被她看到了?
李凰熙道:“果然是他,可见梁姨娘嫁进来时候建京风传的流言是真的,现在已经证明那个死婴不是我父王的种,这还不说明你自个儿心虚弄出个死婴来糊弄世人,居然还想借此陷害人,皇祖母,臣孙请求您禀公处理,还臣孙及孙侧妃一个公道。”当即跪下来道。
“母后,儿臣也请您禀公办理。”皇帝再度支声。
什么叫骑虎难下,现在这就是,隆禧太后原本笃定那个女子是提供不出奸夫来,借此模糊此事全了梁兰鸢的名节,将此事草草结了了事,哪知是一枝连一枝?“这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
“可传萧荇进来做证。”皇帝微眯眼道。
梁博森立即拱手道:“不妥,萧太尉最近在边关节节胜利,接连收复三座城池正是风头大键的时候,若是他的公子在建京出了事,只怕他会调转枪头造反,还请皇上与太后娘娘三思。”
“梁爱卿所言甚是……”隆禧太后道。
“现在是皇祖母您不信而已,其实宣他进来回话,我等回避,皇祖母独个问他是不是在那一天夜里进了梁兰鸢的闺房,只要他回答进了,那就证明这女子的证词是真的。顾虑到萧太尉,不处理萧公子通奸之罪即可。”
梁兰鸢真是恨不得生啖李凰熙的肉,她怎么可以恶毒到这个地步?“姑母,这涉及到兰鸢与萧公子的清白,万万不可……”
“儿臣也希望弄个明白。”正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盛基大声地说话走进来,当即跪下,“儿臣身为丈夫,有这个权利弄清楚事情真相。”
“你!”梁兰鸢气极,该他出来支持公道的时候他龟缩着,不该他出来捣乱的时候他偏出来,这个男人真真可恨。
皇帝这兄弟自然支援。
隆禧太后也不好一意孤行,惟有脸色不豫的咬牙切齿地应准。
萧荇在御书房等了老半天,皇帝都没有宣他觐见,父亲在边关大捷,他也不知道此次进宫是凶还是吉,做为太尉府的质子,他时刻都要小心着。正事不关己地坐着,就有太监宣他去慈宁宫觐见。
他战战兢兢地跟在太监的身后往慈宁宫而去,这个老太后宣他不知是何事?悄声问询了一下前方的公公,对方却是一字都不答,直言到了你即知晓。
他的心更为忐忑不安,脑袋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是与梁兰鸢有关?
正胡思乱想着,慈宁宫已到,太后端坐在殿上,浑黄的眼珠子在他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方才不阴不阳地问他是否在梁兰鸢出嫁前与她私会过?
他猛然一抬头,太后如何知晓的?甚至连时间都清楚得很,额头冒起了冷汗,想要否认,毕竟梁兰鸢已嫁入忠王府为妾,这等事说出来那是坏了她的名声;随及又想到若真的事情败露,就不会是隆禧太后一人相询,忠王这戴了绿帽子的丈夫哪会不出现要他性命?
左右寻思都想不到折衷的办法,隆禧太后又再一次大声喝问。
难道是梁兰鸢向太后自首的,所以太后为了遮掩此事才亲自相询于自己,微抬的眼睛看到太后冰冷至极的面容,他赌一把地当即承认那天确与梁兰鸢见过面,但又一再强调两人并无逾越,请太后明鉴云云。
殿后面看到这一切的梁兰鸢眼里是悔恨至极,萧荇啊萧荇,你是傻子吗?这样的事何必承认,转念一想,其实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别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你了解萧荇的为人。”李凰熙在她耳边低声道,她也同样了解那个男人,毕竟前世他们当了三年的夫妻,他连敷衍做戏让她开心都不曾,可见他的为人是有几分正直的,只认准自己爱的,其余皆是可牺牲的,毕竟他可是将门出身,没有文人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梁兰鸢身子一震,转头看向李凰熙,她是什么意思?只可惜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李凰熙即不再理会她。
梁晏眼睛暗暗地放在李凰熙的身上,不知她凑近与梁兰鸢说了什么,梁兰鸢会有这反应,眼睛微眯地透过密孔看向外头的萧荇,顿时就深沉几许。
萧荇跪安出来的时候,太后没有说什么,只是看起来脸色极差,那浑黄的眼睛像是要把他吃下去,却又没见她有什么举动。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慈宁宫,心里始终有几分不安,但愿他没有害了梁兰鸢吧,隆禧太后是她姑母自然会帮她守密的,这样一想,他又沉稳的大踏步向前走。
这座偏殿里面再度聚集了之前的人影,隆禧太后依然端坐在她的原位上,只是她的脸色带着暴风雨前的宁静与低沉。
“这个贱人果然与萧荇有一腿,证明这通房丫头的证词无误,母后,这样的女人简直有辱我忠王府的门风。”李盛基大怒道,以前只是猜测,现在证实后,他真恨自己怎么会受了这女子的引诱做出那些事害死了正妻。
谢夫人抱紧瑟瑟发抖的女儿,嘴唇嚅动不知说什么才好。
“王爷……没错,我是与他见过一面,但我们是清白的……那孩子是王爷你的骨肉……”梁兰鸢睁眼看向李盛基,死活不肯吞下这个死猫。
“善哉,通奸珠胎暗结然后外加嫁祸于人,皇祖母,这样的罪不知道要如何判才行呢?”李凰熙看向隆禧太后道,然后又冷笑地看向一脸冷然的梁博森,“你把一个这样的女儿送入我忠王府为妾,安的是什么心?”
“之前就有人说舅舅你通敌卖国外加谋反,但最后又以证据不确凿不了了之,现在看来怕是不简单,母后,您以为呢?”皇帝也把矛头对准隆禧太后。
隆禧太后攥紧身下椅子扶把,低低道:“别忘了哀家还是你们的母后,你的皇祖母。”
“儿臣(臣孙)不敢。”皇帝、李盛基与李凰熙忙道,不过这话听来只是官腔而已。
“呵呵,不敢吗?”隆禧太后微抬眼看向这三人,冷冷一笑,随后抓起身边的杯子往地上一砸,“哀家看你们是敢得很,哀家还没死,你们就急着算计梁家……”
“没有人要算计梁家,若不是梁兰鸢要挑事,事情也不会到这地步。”皇帝淡淡地道。
梁博森忙跪下道:“太后娘娘,是臣教女无方,她犯下大错,就请忠王休了她,臣当即也遣她出宗,此事就算结了,可好?”
梁兰鸢空洞的眼神突然看向她爹,她爹是真心的吗?感觉到母亲掐了掐她,她才看了看母亲沉...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