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无所谓。
白衡英用过早膳向安贵妃请安后便匆匆前往前朝议事厅参加朝会。议事厅中群臣皆在,白衡英按照自己在户部的品阶站在一众官员中互相寒暄了一番。不一会儿就见襄王白衡东趾高气昂地从正门走了进来,白衡东如今在礼部任职,做些闲散的文书工作。但他平时极会应承百官,显得谦卑有礼,百官也与他亲厚。再加上这几年争储的目的尤为明显,以太子为首的权力中心正在产生动摇,白衡东则有幸成为第二个权力的中心。
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对白衡东毕恭毕敬,白衡英看在眼里只觉得百官未免太不把姜家的外戚看在眼里。目光刚落,就见太子白衡修穿着一身玄黑暗龙纹的长袍跨入正殿,他头戴金冠,面相儒雅,举止谦和,百官众臣对着白衡修躬身一拜。
封朝以玄黑为尊,能在朝堂上身着玄黑头戴金冠的只有皇帝与太子。
白衡英好事地看了一眼白衡东的表情,果然是意难平。不过以他对白衡修的了解,这个太子寻常是不会做这样打扮的。难道说太子也得到了消息知道白衡东在潇州招揽了朝夕先生,所以今日特地来殿上示威?
太子的生母姜皇后是白伯安的原配夫人,两人结发二十余年,虽谈不上恩爱倒也彼此敬重,育有长子白衡修,长女白瑞瑶,幺子白衡苏。姜皇后的娘家在前朝时也是京城中的名门望族,世代为官。当年白伯安之所以能够一夕之间兵变,缺少不了姜家人的助力。所以白伯安很是给予姜家威望,登基之后即刻册立白衡修为太子,巩固姜家在朝中的势力,在文武官中均委以重任。一时之间姜家外戚的势力可堪比前朝顾氏。同时姜皇后的为人也比前朝的顾皇后要强势不少,为了保住白衡修的太子之位,私下联络过不少朝中大臣。姜氏满门都很清楚,只有保住了太子的名位,才能保住他们一世的荣华。
可他们终究忘了,如今的天下还是姓白的。
白衡英平日里与众皇子皆是友善,虽他母妃深受皇上喜爱,可他本人并未表现出对皇位的追逐,所以暂时还未与人交恶。加上白衡英今年不过十七岁,白衡修大他整整八岁,他幼年时就经常是白衡修的跟屁虫,念在幼时的情谊,白衡修待他也是十足十的好。
所以待群臣散去,白衡修第一个走到白衡英的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衡英见状立刻作揖道,“太子殿下。”周围的臣工也很有眼色的向后退却了两步,给他二人留出说话的空间。
白衡修扶住他的手,语气和善的说道,“你我兄弟二人何必如此生疏,我记得你这几日户部事忙,不是都免了朝会?怎的今日又来了?”
白衡英笑道,“事已忙完,总不能一直躲懒不上朝会吧。”
“既然你今日得闲,散朝之后就去我的别院里坐坐吧,我最近刚得了几坛美酒,你可不许推辞。”
白衡英点头应是,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白衡修便回到自己的位置等待朝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