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真的败了,你留在这里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顾羲凰本想反驳,但被白衡英钳住她的右肩,严肃郑重地嘱咐道,“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
顾羲凰有些发愣,缓过神来白衡英已经下了马车。
来人正骑着马停在官道的正西方向,落日的余晖从他们背后洒下,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并不能看到来人清晰的样貌。但这十几个人手持兵刃,一看就知道来意不善。
白衡英从马车绕过来时,顾炎清等人已经拿着兵器与他们对峙着。为首的人看到白衡英,身形有些晃动,身下的马也开始嘶鸣。
“你果然来了。”白衡英平静地看向那人,眼睛被落日余晖扫过,有些肿胀微酸。可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的意外与波澜。“伯同,为了取我这条性命,你竟然愿意亲自前来。”
对面的人没有回话,反而引得白衡英发笑,“你上次在碟州边界杀我不成,这次在荷州杀我又事败。让我猜猜看,你定是觉得我命大又难缠,如果不能亲自前来,无法向太子王兄交代吧?”
“与太子王兄无关!这件事是我自愿来做的!”白衡苏的声音听着带着几分怒气,“你若不死,姜家的日子难熬,母后与舅父难安,太子王兄的日子也要难过!所以兄弟一场,我自然是要来送你上路的!”
白衡英还没回话,白衡苏一挥手,身后的手下已经向这里冲来。荷州州府的人同顾炎清几人一同迎击而上,白衡英退在一旁正盘算着眼下能有几分胜算,就听着远处的官道上传来断断续续的马蹄声。为首的宗辛正带领着西昌侯府的一队人马迎上来,里应外合很快就将白衡苏一干人等拿下。
白衡苏双手被缚,被李泽押着跪在白衡英的面前,余下的手下也尽数被五花大绑押上了囚车。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邓晖手持火把站在白衡英的身旁。
计划成功,凭此一举回到京中姜家与白衡苏都难逃罪责,可白衡英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他的脸隐匿在火光的阴暗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混沌迷茫。他蹲下身,让自己与白衡苏的目光平视,白衡苏看到他只是不屑地扭过头去。
“成王败寇,四哥打算说些什么奚落于我么?”
白衡英皱起眉头,抬手钳住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我们兄弟多年,我知道你会来,又盼着你不要来。明明幼时也是能一起玩闹的,为什么非要闹到现在这般。五弟,我就问你,那皇位你当真没有想过么?”
白衡苏正色道,“皇家中人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想要那个位置?但他是我嫡亲的大哥,这世上最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的人。而你,口口声声与他血脉相连,却从未停止过对他的算计。白衡英你的阴狠手段这些年真当我全然不知么?我们兄弟五人里,只有你与父皇最为相像,现在想来,也只有你才最适合那个无情无义的帝王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