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痕迹都不留下呢?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根本不在这里。昭熙君素来是个谨慎的人,贵客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得到。如今朝廷诸事不稳,贵客还是该早些回去料理才是。”
白衡英还想说什么,已经被身边的宗辛拉住,对他摇了摇头。
绘墨书院正对面的酒楼三楼的厢房里,窗户正开着一道小小的缝隙。宋濂秋在窗前站了许久,看到白衡英等人准备离开,忙转过身看向顾羲凰。
“昭熙,你真的一眼都不来看看么?”
顾羲凰与戚廖凤坐在棋盘的两侧,她闻言摸起一颗黑子,看了眼对面戚廖凤的神情。戚廖凤仍在研究棋局的变化,并没有因为宋濂秋的话而显露出不快。
“不必了,相见争如不见。”顾羲凰说着敲了敲棋盘,示意戚廖凤落子。
“可他已经连续三年都来寻你了,若是我……我也要心软的。”
“可宋姑娘你当初对少虚君也并未心软不是么?”
宋濂秋听后摇头道,“我与少虚不过年少情意,可你和白衡英已是多年的夫妻,我若是你未必有你这般洒脱。”
顾羲凰听后笑了笑,对面的戚廖凤终于落了子,她紧随其后将他的白子围住。一边将成片的白子挑出,一边说道,“他明年就不会来了。”
戚廖凤与宋濂秋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朝中风云你们当真要听?”顾羲凰见两人兴趣正浓,解释道,“门下侍中潘敬以为背靠大树贪污受贿,几年来敛尽钱财,此刻已经被言官弹劾入了罪。而他嫁入东宫的女儿潘莹,上个月时听闻难产血崩而亡。所以如今白衡英这位太子与潘家是彻底断了姻亲,没有任何利益牵扯,此刻正是向陛下表明忠心的好时候。加上皇宫中三年前便已经没有皇后,安贵妃一直受宠被封了皇贵妃位同副后,如今正愁着要给太子寻一位身世相当的太子妃。他前朝府中都是乱事,哪里还能有空闲往潇州来呢?”
宋濂秋听完背后汗毛直立,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潘莹的死与白衡英有关?”
顾羲凰没有否定,虽然她希望是自己多心,但以她对白衡英的了解,他的确能做出如此狠绝之事来斩断攀附在他身上的毒瘤。所谓的帝王之才不过是权衡与决绝罢了。
戚廖凤看着自己已经满盘皆输的棋局,不再去管白衡英的事,反而在思索要如何反败为胜。顾羲凰见他认真的执着,便起身来活动筋骨。她走到房中另一头的桌上为自己倒了杯茶,见宋濂秋仍站在窗前。她走过来时,目光不经意地往外一扫,正看到白衡英恋恋不舍地离开绘墨书院。
她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遥遥一眼不能看得分明,可心中仍有一块地方不露痕迹地酸涩起来。她伸手将窗子的缝隙开大了些,宋濂秋以为她想要看得真切,谁知她不过是将手中的杯子对着窗外一举。
顾羲凰心道,这一杯水酒,敬所有恩怨情仇,烦恼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