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屠夫’的狰狞。
心,前所未有的冷,眼,前所未有的恨。
她就像是被推进了地狱中,那炙热的岩浆,只能燃起,她的恨,陈国的恨!
冰冷的看着认出她后就不敢再挥刀相向的‘屠夫’,她唇角微微扬起,却能令人觉得彻骨的寒,莫名的恐惧。
她笑了。副将军冲进储月宫大殿第一眼,就看到这绝美的公主就像是从血海中刚打捞出来一般,可她竟然笑了。
却是一种嘲笑,她有着绝对气场的傲气,那种仿佛天生就是王者的傲气,穿透你的心,扩大你的罪孽。
“你惊了凤驾,该当何罪?”这一笑,可倾城,却因脸上身上洒满了鲜血而显得触目惊心。
可笑之极,女子哪来的王者傲气?副将军摇摇头不再多想,挂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略微一礼,眼神里的恭敬是装出来的“属下救驾来迟,月皇妃可有受惊?”
救驾?逼死本殿父王母后,你说救驾?
无耻小人。
她连瞧都没瞧副将军一眼。
似乎只对之前挥砍近前的‘屠夫’感兴趣,她白皙的手指,轻柔的触上带血的刀刃,指尖游离到刀柄时,优雅的从他手里夺过大刀,在手里把玩。
这人惊愕的看着被抢走的大刀,又看看一旁的副将军,见副将军瞧公主的眼神似是不屑,心中方才安稳,看来副将军是不会处罚他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得意。
即是被册为皇妃又怎样,终不过是陛下的玩具,陛下即灭了你的国家,又怎么可能宠幸于你。
可是,接下来公主做的事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都没想到她会猛地向这人挥刀砍去!
是笑着的,她是笑着的!
大刀横过他的脖子,究竟要多大的气力,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一刀就砍下了他的头,随着人头“咚”的一声滚落在地时,她竟能笑得如此温柔!
“他惊了本皇妃凤驾,斩首已是本皇妃凤恩浩荡。”
这声还是天籁,却不如在城门内那一声‘开城门’那般的柔和,那般的仿若能激荡起心灵深处美好的仙曲。
陈国灭亡。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当她途中听到说书人还在口沫横飞说着有关陈国的故事时,她紧闭的双眼阵阵刺痛。
该有多深的恨才能灼痛她的双眸,究竟还是强忍着痛楚的副作用,所以,那双眼才能那么痛,那么疼。
在听书人的心里,除了“母仪天下”的王后,最为人所羡慕的女人,是公主。
为什么是公主,试想皇帝是她的爹爹、兄弟,舍得对大小老婆下刀子的皇帝一抓一大把,但是向女儿姐妹下手的皇帝倒还真是不多。
至少,公主们不用跟三千佳丽争一个男人。
公主们只要满意包办婚姻、不掺和政事、不赶上兵荒马乱国破家亡的倒霉年头,她们无疑是最幸福的。
所以,这些人最喜欢听这些故事。
说书人口沫横飞“天下的公主,最为人所向往的女人,其实,只有一个,那便是公主月姬,海月云。”
他拍了案板,加强语气“她生长在一个很小国家,名陈国,那里遍国都是花香,陈国人被喻为水一般的陈族,他们的心,他们的行,像水一般柔和细腻,与花都至名,与和平支撑。”
见众人紧盯着他,说书人再拍了案板“得先从月姬公主的父亲开始说起。”
“月姬公主的父亲是陈王,陈王只娶一个老婆,就是陈王后,他们夫妻二人情比坚贞,执手定永恒,是多少说书人唱不完的恩爱典故。”
“月姬公主可不一般的幸福,因陈王膝下无子,只有月姬公主一人,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碰在手心怕摔,挽在心口怕闷。”
“别看月姬公主被这般的宠爱骄惯,月姬公主却没有养成蛮横无礼之辈。也没有惯得愚笨贪婪。月姬公主她就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
“随着成长,她是一个气质间胸怀,纯净间聪慧的皇室继承人。随着成长,天下第一美人惟海姬一人,传遍各国。”
说到这,有人开始起哄“要听陈王后与陈王的不可不说恩爱密事。”
说书人一愣,哪有什么不可不说的恩爱密事?可他也是混口饭吃,听众要听,他就得编。只是略有感叹,陈王与陈王后才一死,生前的清明就这么如同自己生命,保不住了。
另一人不甘大喊一声“要听月姬公主的乱伦之事。”
月姬紧闭的双眼阵阵刺痛,该有多深的恨才能灼痛她的双眸?
说书人,心中默念‘陈王,王后,公主,你们若在天有灵,千万别怪罪小人啊,小人也就为了讨口饭吃,再说了,最先谣言这些的也不是我啊。’
从前只说美好,陈国灭,如今,都被另一种谣言代替,谣言四起,多难听的话,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