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多是睁着眼能现编情节的人物,真实性有多少,大家又怎么会在意,大家在意的是听自己想听的情节。
说书人拍了拍案板,笑着说“都有,都有,先给钱,给钱就说。乱伦,密爱,都有。”
全然与当初不同,月姬从前事被神话的圣女角色,如今,却沦为众人口沫横飞的谣言针对对象。
此时,有几人从马车边经过,议论着“从前的月姬公主就像是被世人神话的仙子,无论哪个国家,随便找个说书的,点名月姬,他便能说与你一整天。现在谎言被揭开了,又开始说月姬是个乱伦的主,真不知道牛皮可以吹得这么高。我是不信那个公主真的乱伦。”
“我也不信,不过有一点我倒是相信。月姬公主指不定是个侍宠便骄的丑女人,之前故意给各大消息人钱,让他们把自己编得多美多好。现下陈国灭了,她死了也就没钱送出去,那些人自然不乐意替她说好啦,所以才恶语重伤。”
“两位兄台说的有理啊,如果她月姬真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陈国又怎么会被诛灭?据说陈国皇都小到连普通人都全杀光了,一个不留啊。陈国皇宫被一把火烧了几天几夜才熄灭,皇室所有人都烧死在里面啦。”
月姬殿下紧紧的闭着眸子,指甲又掐进了肉里,血代替她的眼泪,浸湿了衣裳。
殇国!
这时车窗轻轻叩响,随着轻叩之后,车窗帘子被稍微掀开一角,狰狞的炎鬼面具下是阎少羽那双墨黑的眸子,他低声说道:“月姬公主,这里的客栈都住满了,公主还要再忍忍,下一个城镇再住店休息吧。”
她没有睁开眼,紧闭的眸子中灼满了恨,唇角却冷冷的扬起一抹笑“月姬公主不是已经烧死在陈国了吗?”
他心中,为什么对这个女人,总会有种隐隐的内疚?
“这是陛下的旨意,对外不便公布册封之事,望公主理解。”
她笑得更冷了“请大将军注意言辞,这里坐的是殇国月皇妃,没有公主。”
他的目光落在那双白皙却固执的刺破掌心的双手,那赫然的血迹就仿佛是能唤起他的疼痛,被刺破手心的人是他一样。
他跃上马车,直接走了进来,迅速在她脖后一点,她身体一软倒在他怀中,就失去了意识。
“继续赶路。”他下了命令。
车轮滚滚,车厢内的阎少羽正小心翼翼的掰开她紧握的手指,开始包扎。
他知道,月姬公主恨他,说到底他是灭了她原本幸福生活的国家的帮凶,她是不会接受他的帮助的,所以一上来他就点了她的睡穴。
除了那隐隐的内疚,他对她没有别的感情。
如果有,顶多是初相见时,第一眼的惊异,接旨时她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都不失身份与气度的震惊。
阎少羽从不对女人感兴趣,但他也不喜欢男人,他只是心比常人更冷罢了。
是的,他在别人眼里,是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在别人眼里,他的心就像他随时带着的面具,阴冷狰狞。
可是,没人知道,他的心:只是个将所有人拒之门外,自己在孤独世界沉沦的孩子。
没人知道,他是为了他的哥哥阎猎羽,才化身为世人眼中的恶魔。
将伤口包扎好,他凝视着没有戒备静静入睡的这张容颜,他在心中问自己:
当月姬面对这些谣言的时候,当月姬失去父母的时候,她的心不是千疮百孔的吗?
为什么这么柔弱的女子,能够这么得勇敢?
是因为恨吗?
究竟有多深的恨,即使她去到了皇宫里又如何?
他的哥哥阎猎羽从来都是把女人当做玩物而已,从不上心的薄情人。
她忍受着这些屈辱又能做什么?
面具下的眸子缓缓闭上,再睁开时,是一双杀伐决断,冷酷的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
月姬做了一个梦,那个曾唤起她无数次笑意的,记忆中的身影,仿佛又活了回来,未曾离开过。
她从小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那个看着她从小布丁点成长做窈窕少女的男人。他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及永远不会褪的容颜。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却都知道他是陈国百年来不可缺的祭司,大家都敬称他为大祭司。
每当四季交替时、国事举艰时,大祭司的那银白的发会在祭祀?祈福?占卜中轻轻飘舞着,圣洁得宛如来自天空的使者,从未间断。
她的父王说过,大祭司的圣职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能接替大祭司位置的人。
大祭司是为了陈国始王先祖留下的。
据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始王与大祭司约定的誓言,唯有他俩才知道的誓言,这誓言促使大祭司在陈国一留就是几百年,历经了几代帝王的圣职。
她迷失在这梦中,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岁生日那天,陈国为她举行的祭典上。
忘了所有的悲痛,忘了祭祀已逝,忘了陈国被灭……
她第十次,顽皮的偷偷告诉主祭“本殿喜欢你的发。”
却不知道这将会是最后一次,怀着激动与窃喜的恶作剧,每一次生辰的祭典里都会如期而至的他,会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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