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阎少羽的速度太快,快得她都来不及反应,手中的面具又被抢了回去,当她扯开挡住眼睛的衣裳时,他已经带上了面具,双手正在重新紧固绑在脑后的线带。
他为什么那么怕面具下的样子被人瞧见?
难道真如世人传说那样,面具下是一张比面具更恐怖的脸,真实的脸,是他的软肋。
这双眸子不知是不是火光在作祟,总觉得异常闪耀,竟有几分活气,不若平常的冷酷决绝。
“皇嫂,不是本王小气,而是这张脸你看便罢,看了万一吓坏了,本王回去不好跟皇兄交代。”
“既然皇嫂休息够了,那就准备准备,一刻钟后继续赶路吧。”
他说完转身走向洞外。
她恨得咬牙!
“站住!”
“不知皇嫂还有何交代?”
她将衣裳往地上一扔“你将我衣裳撕破了,要我如何出去?”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身上,似是故意的“皇嫂是要本王抱你出去?”
海月云恨恨咬牙,忽莞尔一笑。
“既然王爷不怕丑事张扬,那本皇妃只好这么走出去了。”
面具下的俊脸忽而一阵烧,那双眸子里似乎那熄灭不了的火又隐隐有复生的趋势。
他木讷的看着盈盈走来的美人。
白皙无暇的肌肤,即使离他有一段距离,似乎在她起身的瞬间,那乌黑如瀑布的长发代替了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她的肩,她的手臂,她光滑柔软的背。
挺拔的战栗似乎还缠绕在他指尖,骄傲的挺立着。丝绸的肚兜早在先前的揉扯中半塌歪斜,跳跃的火光将那越越欲出的光滑照亮了一半,他甚至能从那一半里看透隐藏在丝绸肚兜下,是一对白净高耸的云峰。
随着每一步的走动,那对光滑也起伏着,摩擦在半松绸布里,她身上那股体香仿佛又近在咫尺。
该死的燥热!该死的女人!
阎少羽解开自己的外衣,扔在她面前,背过身“穿上再出去。”
她的声音就像是那低吟的鬼魅,轻得就像是一阵酥风,来到他身后,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呵兰气“本皇妃若是穿上王爷的衣裳,岂不是让人误会本皇妃是王爷的人了?”
唇间扬起冷冷的笑,她就这么衣不裹体的模样,大气的朝着洞口走去。
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阎少羽从地上拾起长衣,一个箭步拉住了海月云,没有商量的余地,霸气的将她裹在衣裳里,再横腰一抱,提起轻功跃向马车。
从那一天起,月姬看他的眼神中,毫无遮拦的写满了厌恶,憎恶,仇恨,与决绝,他断不怀疑,这女人无时无刻都想杀了他,前提是,如果她能。
那天山洞里的事,没有人知道。
阎少羽将她送回马车车厢里后,就离开了,或许他回山洞将撕扯破了的衣裳处理了,所以没有人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豪华的车厢内备有很多更换的衣裳,就算她不穿衣裳又如何,这里,除了阎少羽,没人敢进来。她唇角的冷笑幅度更大了,那双布满了恨意的眸子缓缓闭上。
阎少羽,你以为能看透我,其实你错了。
你看不透我股子里究竟有多倔强。
阎少羽,你说我的忍辱负重不能换来什么,你也错了。
我的忍辱负重将会为我换来机会。
她既然一直作为皇室未来的君王来培养的,那么她也是习过武的!
那天的事,她毫无缚鸡之力的受尽了耻辱,柔弱得令人觉得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这一切,都是演戏!
她从来没相信过侩子手的帮凶会站在她这边,那天阎少羽对她做的事,她以为是他在试探她会不会武,毕竟她曾因抑制不住的恨挥刀,一刀就砍断了一个人的脑袋,这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名节!
更何况加上,身为陈国储女殿下的她,对皇室尊严的执着!
一边是名节,一边是尊严!
是的,她打从骨子里就无法忍受的屈辱,可是她忍受了,在那炙骨的恨意下,背负着整个陈国的血债,这些宁死不堪忍受的屈辱都不算什么了!
她会奉陪到底,因为她要活着。要在那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毫无戒备的时候,将他带给她的痛,百倍的还给他!
月姬十指紧扣,忍受着心房刨心般的痛楚,心中默念着“父王母后,原谅儿臣的不忠,儿臣不能让陈国的血白流。”
从那天之后,少羽都不再踏入马车车厢内半步。要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只掀开窗帘帘子隔着木板说。
一路的颠簸,在军队的护送下,她终于怀着满腔的恨意,在帘门掀开后,含着可倾城的笑,一行一止皆不失风范的从马车上走下来,一步步踏着她的恨,乘上了鸾椅。
那面具下的脸究竟是什么表情,她不知道,不过她却特意为他绽放了最倾城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