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自便就好,我这就去差人准备干净的衣裳。”沈素答得十分干脆,知会了下人以后,又有心挽留:“家父家母常年居住在别院,鲜少来此,你们尽管放心住下,我会派人跟二老说一声的。”掩饰不住她的满心欢喜。
“如此甚好。”阎猎羽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阿嚏阿嚏”初尘一脸打了两个喷嚏,似乎有些受不了了,抽出手,再双臂环抱着身体,颤声道,“我先去换衣。”
“这边请。福子,去准备一下热水,送到西厢去。”沈素吩咐道。
很快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伶俐小厮出来,应了声“是”便做事去了。
热水烧好后被送到西厢,已经冷得不行的海月云三下五除二将衣衫褪尽,跨入浴桶。
少羽与阎猎羽也被安排在了西厢,都送了热水,去换洗了。
一头柔美的青丝自脑后披下来,自水中散开。眉目如画,淡淡的眸子泛着氤氲的水汽,不知是被雾气所蒸的缘故还是本就如此。
雪白修长的脖颈搁在浴桶的边沿,滑腻白皙的皮肤如玉凝脂,两道突出的锁骨如展翅欲飞的蝴蝶,翩翩跹跹。
神情慵懒而魅惑,更何况是那姣好堪称完美的身材。
就连沈素身为女人,都能感觉到血气上涌,红晕从脸一直蔓延至脖子。先前无意间在书阁中看过的春宫画册里那些旖旎情景走马灯似的在脑中回闪。眼前的海月云美得如此惊心动魄,一想到若是有天叫恩公得到了她,两人若是相拥一起,哪还有她插足的份,脸色忽地一阵白,一会白一会红,心下复杂,几近不能自持。
她咬咬唇,扭头便走,竟忘记了该替她合上门的。
少时,阎少羽最先洗好,走出来,看屋子门是开着的,以为海月云已换洗好了,便走了进去。
一进屋,竟看见了那一幕。
那洁白细腻且光滑的背,赤裸在了木桶中,人未曾动,像是睡着。
鬼使神差的,阎少羽上前一步,见她果真是睡着了,便又是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去,在那张诱人的红唇上印下一吻。
在那一瞬,她竟然睁开了眼。
清澈且迷离的瞳孔忽然对上那双水光盈盈的眼眸,里面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阎少羽一下子清醒过来。
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来,整张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全身的血液一瞬间流速加快,几近沸腾。触电般的从那柔软的唇瓣上弹开,旋即转身,落荒而逃,带着屏风上的衣衫落了满地。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阎少羽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字。
她如今是皇兄的人!
皇兄已经答应他,若是她真心要留在皇兄身边,他不能再阻拦,一切就看她的心意,看她究竟该待在哪里。
像皇兄那样的人,都能为了她逐渐改变自己,甚至不用去料想,日后皇兄还会对她更好,若是她真的能放下仇恨,跟皇兄在一起。
可是那一瞬她的眸,明明在说,她爱得是他。
不,他曾听到过,她昏迷的时候,口中呢喃的梦话,喊着的是猎羽,不断的喊着,猎羽别走,别丢下她。
她的心底,其实怎么想的。
而在完全确定之前,他与皇兄约定过,一切与她的意愿为主,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做这样的事!
他却不知道,方才那一幕,不恰不好被阎猎羽看在了眼底,待他走了之后,阎猎羽才踏进了屋子,看着海月云此时痴痴的覆指捂着自己的唇,冷冷出神。
难道,除了心蛊。
他就一点胜算都没有?
就一点都占据不了她的心?
海月云忽地站起身,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阎少羽清淡的气息。想起那双眸子,自己被那幽如深潭的眼眸一望,立刻便像被失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
心中总也挥不去方才一幕。
转身,竟瞧见了阎猎羽在看着她!
她急忙躲进水桶中,却只瞧见了阎猎羽忽地转身走远。
想到阎猎羽方才那副落寞的神情,心中隐隐涌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仿佛自己欠他良多。愧疚,厌恶,同情,深恨……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复杂难言。
他的眼神里,热切,宠溺,挣扎,痛苦,转而哀伤,全然掩饰不住。褪下那恶魔般的身份,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甚至,骨子里所带着的感情绝望热烈到连叫她看见。
海月云紧紧的咬着唇。
是自己,终于,成功了么?
发呆良久,这才发现浴桶中的水已经变凉,只有温温的热度。拿过屏风上的浴巾擦干身体,换上衣服。
阎少羽此时的心,就像是汹涌的潮水。
他与皇兄约定好了,若是她真的有心,他必须退让。
这是约定好的。
苦笑了两声,心里想是一回事,真的要做起来可是难上加难!阎少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间,那似乎还萦绕着她的气息,俊脸上微微泛起了红,他又不由烦闷起来。
看吧,真要做起来,难上加难。
海月云方换上了衣裳,心下正是复杂。
未想那脚步声竟有调头转了回来,像是阎猎羽所能忍受的,也就这么多了,他像是受伤的兽,冲了进屋,将她拦腰抱起,直奔床榻!
海月云心中是一惊。
是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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