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对于晏拾兰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她只是不能逃走得囚徒罢了,说好听些,那便是阊国二王爷看中的女人。
她本该进宫。
背负着家族的兴衰,却没想到碰上这么一个死皮赖脸的,宫进不了也就罢了,她落得自由,她还得感激老二的成全,可她却因为要逃离这人的纠缠,反倒误入了烟花之地,那也便算了罢了。
可如今呢?
那一日面纱落地,她立于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躲不了这冤家。
这不,他该去打他的战,该去做他的事,还得非要拉着她来。
说好听点,还给她了个莫名其妙的官做做!
说难听点,无非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那日她听到他说过,相处久了,必然生情。
安平硕这个笨蛋,无非就是等着她每日每日都看着他,早晚有天她忽然喜欢上了他罢了。
也不是她不感动,铁石心肠,这安平硕自给还有风流债没清算好,在她眼底,终是登徒子一个罢了。
怎比得过七月雪的清逸。
没想到那相处未及多久的银袍,竟真用了她胡乱捏来的名字,也不怕别人笑话,七月雪,多秀气的名,一听就是个大姑娘,他还能泰然的这般介绍自己:姓是七月,单名一个雪字,若是喜欢,唤我一声雪儿自也可以,只消你叫得出口,我便也应得出声。
辗转想到安平硕,阊国二王爷的风流债。
不过说实话,谢佳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她来的时候一身火红的骑马装,翻身下马的时候,石榴长裙在长筒的麂皮马靴上翻开,简直像朵会动的花。
再说,还是再说还是番云国的公主,来头却是大得多,哪能拿来与她相提并论,安平硕是个笨蛋!
谢佳下了马,耍着马鞭围着拾兰转了两圈,然后点了点头:“这次的还好,你换了这身衣裳,多少有点番云人的样子,不错。”
拾兰无可奈何:“谢谢公主夸奖。”
“哎,改口啊,都说了你我姐妹相称,再说,他安平硕若是敢欺负你,你便拿出番云国公主妹妹的身份气死他,番云虽不大,可也不是能随便欺负的。”谢佳单方面认了她做妹妹,还拉着自己的父王也收了她做义女,叫她哭笑不得,只因无法推辞。
“知道了。”她无奈的摇摇头:“瞳关那边真的不必去看看?”
“看什么呀,反正现如今只是备战状态,打仗,还早着呢。”她又冲拾兰眨眨眼睛,“对了,你刚过来有没有见着安平硕那个笨蛋?”
是了,她之所以也会说安平硕是个笨蛋,多是跟这公主学坏的。
“他在刘将军的营帐里,正讨论着局势。”
“真是不知道瞎着急什么,打仗还早呢,就开始开会了。”谢佳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回头叫了一声,“老赵头,我的马备好了没有啊?”
远处也拉了嗓子喊道:“公主,早就准备好了,马棚拴着呢,全都喂了草,饱着呢管能跑许久。”
她拉起拾兰的手,一方则顺手将自给骑来的马给栓在了大营的旗杆上,倒是会挑选地方,若是换了他人这么做,只怕早军法处置了,也只有她敢将马给拴在这。
她又拉着嗓子喊了一句:“老赵头,牵两匹过来,待会得用。还有这匹,交你管了。”
老赵头,手脚倒快,立马领命跑了。
谢佳拽着拾兰进了帐,翻了一副马鞍皮鞭整套,交给了拾兰:“做我的妹子,可得有身精湛的骑术,父王可是说了,要我做你的老师。”
拾兰苦笑:“知道了。瞳关你真的不去?”
之所以再提瞳关,那是因为齐换,齐换是谢佳的表哥,据说自打小,就非常喜欢谢佳。
“不去!去了看他哭鼻子就不好了,还说是要做一番表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出身,一个文人挑不起百斤的米,还想去打战,得瑟吧他!”
说了几句话,两人又出了大帐。
出了帐,拾兰拉拉衣领,裹紧身上的银狐袄。天色有点阴沉,天空中聚满了铅灰的乌云,风中也有着刺骨的寒意,看来真的要下雨了。
抓着缰绳,拾兰有点自嘲地笑了笑,她何时想过终有一天会单骑匹马,做个草原上飞驰的自由人。
老赵头帮忙扶她上了马,跟上了公主。
身下的骏马肩宽腿长,奔跑起来一点儿也不颠簸,在过膝的牧草中像小船一样稳稳地滑了出去。
“抓稳了,重心可得朝前压着,然后提速。”谢佳公主做了师范,拾兰照葫芦画瓢。
瞳关地处草原以北,城北六里处就是角山,角山一过就是大片面的树林山石,面前又有一条长江横贯,方圆百里解释险峻,是个要塞。
城内广积粮草,营房楼宇连绵,驻扎数十万几大军不在话下。
关内几处城楼和角山上的烽火台遥相呼应,成牛角之势,互为依凭,易守难攻,说是天下第一关,也的确名副其实。
大营就在角山旁的山坳里,平时在大营里看不到瞳关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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