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气急,便要离开,被拾兰拦下:“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你此行一举,便能救下数百数千人的性命,方是真正的英雄。”
文静的怒气顷刻没了,顿了顿:“英雄?”
众人见事,连忙夸口,文静便有点非我莫属的感觉了,乐滋滋的跟着晏拾兰,去打扮去了。
谢佳也去凑热闹。
三人刚走,安平硕拍着七月雪的肩,语重心长:“七月兄,你的眼光没错,能配得上七月兄的,也唯有她晏拾兰了。”
眼光?
配得上?
他,跟她?
若是这番话叫拾兰听去了,拾兰必定会勃然大怒。
忽地,他意识到自己竟然是笑着的,都说下意识的表现便是真心的投射,这么说来,他对拾兰……
七月雪一怔,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殇国皇宫。
算不得日日歌舞升平,有哪个皇帝的后宫不是如此?
小宴常见在几位妃嫔之间,这样的小聚三天两头得有一次,海月云如今的身份还很微妙,虽说多数人心底都清楚,如今皇后不再,得势的即便是她近嫔了,只是碍于身份,一个嫔妃若是三天两头摆着小宴便叫人落得口舌,自然海月云也不喜欢摆这些。
若是喜欢,若是愿意,她早已答应阎猎羽的晋封,做个皇妃,也能富丽堂皇的做这些事,只是那般的风口不是她要的,她要的只是打散阎猎羽的支柱,再扶持出阎少羽的根基。
是私心也好,至少,在她完全忘记那个人以前,所能做的,也唯有这个。
后宫还是一副老样子,在海月云伤愈之后,宴请的请帖就没断过,大到众位皇妃们,小就可笑些,竟连小小的贵人都差人送来过请帖。
那般的人,是在宫里呆不长久的,论着身份,嫔妃送来的还好说,品阶比她低下还妄想着拉拢,这所谓的拉拢明眼人只会说一句话:那哪是拉拢,那是开罪。
海月云倒也没做什么表现,她只淡淡回绝低于嫔妃品阶的‘好意’,事实上她要扶持的新人是有的,但走动于这些人之间,就太过明显,未免会坏了好事。
一切还得与寻常差不多。
之所以频频应邀,说来不过是想让些沉不住气的跳出来罢了。
诚如此时,她坐在德妃的小宴中,整个后宫如果单论品阶算起来,皇后不再,属她德妃位居第一,表面上四宫之事由她代理,却是假意客套事事请示海月云的。
她表面功夫既然做的这么好,海月云本应该故意回绝她,却只笑着每每应下她的邀请,两人心底在唱着什么,只怕唯有她们自己清楚了。
仅仅是表面的平静,平静下面是什么,也只有她们自己最清楚。
不过,斗争之中,胜者只能有一个,那个位置只属于最聪明,看得最透彻的那一位……
好容易一顿午膳用完,因着晚上要在菊苑里摆宴,皇上亲自做的东主,大家都兴奋莫名,心底多少早有离开的意思,只是不敢表现出来,谁都想先回去准备准备,将自己打扮的明艳动人。
海月云抿了一口茶,德妃笑着说道:“昨个夜里,说是抓到了与禁卫军里头的人私会的宫女,这事本宫一听就觉得是大事,若单单是后宫的人犯点什么事来,倒也好说,本宫与妹妹商量之后,便也有定夺,只是这事关禁卫军的名声。”
海月云只笑笑。
一旁的锦妃接下了话:“禁卫军的名声?姐姐倒也关心的太多了,宫里的人,宫里的事,不都由着姐姐吗?这话的意思,是想要连禁卫军的事也一并关心了?”
字字相对。
摆明了是不合。
德妃笑了笑:“看妹妹说的,倒是妹妹啊,别怨姐姐拿你说事,自打月皇妃出宫访亲后,妹妹就坐立难安,是怕别人瞧不出来妹妹的心思。这宫里,皇上说过,不喜欢有太多争斗,得给近嫔妹妹一个温馨的家,妹妹不会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吧?”
还说她?自给也端不稳自给的身段。
不过德妃确实相比你,差欠太多。
海月云轻轻一笑,徐徐开口:“此事确实不小。毕竟是皇上的人,姐姐若是怕处理不恰当,管好晚上皇上设宴菊苑,姐姐问问皇上的意思再做定夺也好。”
德妃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只是这事,要姐姐怎么说呢,这宫女是从妹妹宫里头出来的人,若是与皇上说了,姐姐是怕会影响到妹妹在皇上心中的美好。”
海月云笑:“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一切还得按规矩来。”她是故意与她杠上,这事她早知,就在昨个夜里自己宫中的一个宫女被德妃囚禁之后,消息第一时间便传到了她的耳朵,如今德妃提起这事,不过是在试探她。
论说一个小小的宫女,她要保,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只是,她不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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