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无可奈何的抬眼看去。
海月云才说道:“杀该杀之人,殇国不必要赴陈国的后尘。”
海月云还准备再说什么,却愣住,青云竟然落下了泪滴。
一时间,她也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只木讷的问:“你……哭了?”
一双手,她从不知道这双手可以这么温柔,轻轻的将她的双手从他衣襟里拨开,再握入掌心,直视着她,终于说了真话:“药,断了,还可以找神医补救。可是要布那样的一个局,没有药的支撑,你会死。”
一句,海月云微微一颤。
二句,海月云浑身一僵。
青云至始至终,竟然都是为了她,而不是因为他的仇恨,只是为了她。
“这个药,用了就不能断,断了心蛊继续腐蚀,没了抑制,就会成为剧毒,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凭我即便是吃饭睡觉都在想,终是不能保证这个局能赶在你病情恶化以前。索性毁了这一切,到远比送阎少羽一个强国,来得容易。即便是知道了我真正的理由,月姬,你还要坚持吗?”
苍白的脸色,怜惜的眼神,求证的神态。
其实他话中有话,不见的海月云知道,他之所以急于毁掉殇国真正的所指。
海月云只觉得,心像是空了。
即便是知道了真正的理由……她,还要坚持吗?
她想起了那一夜。
皎洁的月光之下,回眸一笑的少年。
她想起了悬崖峭壁倒坠的瞬间,从上面跃下那决绝的身影。
唱着寻常的渔歌,喊着她娘子,摘了一朵花戴在她的发上。
既便是如此。
她想起了邵淑因她兄长可能遭遇的事一直在颤抖的双手。
她想起了良嫔在每每读到那情郎送来的信时展开的甜美笑颜。
仅仅因为,她或许,会死。
就要毁了这一切……
朱唇轻启:“既便是如此……”
对上了青云忽明忽暗的眼眸,她说出了后半句:“……我也要保殇国仍存。”
青云闭上了眼,抽离了手,背过了身。
海月云看着他,竟又觉得,仿若在这殇国皇宫初相遇时,这人,如此单薄,如此,孤独。
她轻轻的笑了笑,笑得痛楚,她说:“阎少羽会是个好皇帝的。”
他没转过身,却传来低哑的声音:“送她回去吧。”
她不动,只问:“答案呢?”
低哑,却散着痛楚,仅仅四个字像极了他用尽了所有力气:
“如你所愿。”
待她离开后,青云才无力的倒坐在凳上,拉开了袖,掠到了肩上,盯着手臂上那赫赫的牙印,笑得有些无力,自语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罢,他抬眼向黑暗中看去,淡淡说道:“下蛊吧。”
便是这时,从屋子的黑暗中走出一个曼妙的女郎来,晃着手心的一对密封竹筒。
几步来到他跟前坐下,手指挑过他的下颚,轻轻的笑着,忽地便在他唇间飞快落下一吻。
青云急忙抽身,愤愤的擦了擦唇:“你这是做什么!”言中有怒意。
女郎笑了笑:“你都要去赴死了,我舍不得呀,此时不亲,以后就亲不到了,嘻嘻。”
“你是不是想死?”怒意未减。
“你舍不得杀我,杀了我谁来完成蛊毒催化?”说到这她笑了笑,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筒:“你可真的想好了,若是种下这蛊,即便是找到天底下最好的神医,也救不了你,时间到,你就会代替她去死。”
青云一想到海月云,便不怒了,坐了回来:“别说废话,下蛊吧。”
女郎皱了皱眉头,竟有一丝惋惜:“你若是死了,暗门也就该消失了。”
“暗门我会送给她,也会吩咐下去,但凡是你嘱托的事,会接下。”
女郎还是不忍,那碧绿的眼珠子转了转:“或许我回去求师傅,能想出什么蛊来,克制她身上的心蛊呢?”
青云讽笑:“你心底清楚,那蛊到底有没有解。”
女郎咬咬唇:“早知道不给你那药了,叫她被心蛊吞噬还好,至少,至少……”
“至少什么,像个傀儡一样活着,生不如死吗?别墨迹了,下蛊。”青云淡淡催促。
谁知女郎竟如此不舍,哗啦站起来:“我这就去刨了催蛊人的心,解了她的蛊,你也不必死。”
“若是能,我早让你做了。”青云苦涩的笑着:“蛊虫是拿阎少羽的血炼的,所以她才会总将阎猎羽看成是他,你若要刨心,那就是两颗。方才她的态度你看到了,刨了那个人的心,她也就死了。”
女郎跌坐下来,紧紧咬着唇自言自语:“所以,你才会求我做一辈子的科甲散……好一辈子抑制着她体内的蛊虫。”
他苦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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