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一笑:
他原以为,只要月姬能同意他的计划,那么他会假借失手亦或者别的手段,在那场混乱中夺走阎少羽的心,来解蛊,毕竟,阎少羽失去了一切还国破家亡月姬定会相信他不愿意见她这样的借口,月姬就也不会知道阎少羽已死的事,一切都能按部就班下去……
奈何。
青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是啊,做一辈子,千万别断了。”
女郎竟真的哭了起来:“早知道会派上用场,我该做一堆放着。”
“哪来的早知道,从我跟你要这科甲散之后,你便开始炼制,如今炼了许多了吧,等炼成了要尽快送去给她,知道吗?”难得的温柔。
女郎哭着点头。
她清楚,这科甲散炼是需要很多时间的,而如今最后一份也送过了,等她头一批炼好,那人兴许已经毒死了,死透了,如今青云不过是牺牲自己拖延炼药的时间罢了。
科甲散那可是用蛊毒制成,从养虫换虫等等一系列的操作,得费许多时间。
而若是那个女人愿意早早离开,随她回去……
女郎咬咬牙。
青云看出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便笑了笑:“我知道你对我的情,但如果你日后会伤害她,暗门会夺走你珍视的一切,这是警告,你也可以当做遗言来听。”
女郎下意识的双手抖了一下,是想起了她最敬爱的人,她的师傅,咬了咬唇:“知道了,我发誓会炼一辈子的科甲散,除非有一日有人解开了她身上的蛊毒,我才会停止送药,可以了吧?”
青云点点头,催促着:“下蛊吧,催化蛊虫需要些时日。”
女郎最后不舍的看了他一眼,才略微迟疑的打开了一个竹筒……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兰绍百里外。
番云军的大帐里,众人有说有笑。
属二王爷安平硕最为开心:“太滑稽了,才二十万兵,打着六十万人的旗号,还鬼面大将呢,赫连幽韵那丫头见来人是个冒牌货,就差了自身那随从领兵去,都能将他殇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倒是拾兰有些担心:“这样一来,阊炎两国与殇国也当众撕破了脸。”
安平硕疑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殇国轮为砧板上的鱼肉是明晃晃的事。”
拾兰摇摇头:“若是单凭四国之一与他叫阵,他或许会轻敌,可如今一瞬将他逼入了绝境,只怕不是什么好事,万不可轻视了鬼面大将阎少羽,父亲曾提起过,这人,非同小可,一人,可敌千军万马。”
安平硕不屑:“把他神话了,哪有如此厉害,凭他一人就能力挽狂澜?”
说到这,安平硕又转向众人:“话说回来,待兰绍一破,直逼他魁北,殇国便大势已去。”
拾兰还是担忧。
倒是这时有人道了一句:“七月兄回来了。”
众人便纷纷向帐门口看去。
但见这一袭白风尘仆仆,忙活了一天总算是得回来了。
一进大帐,便说道:“谣言自是散播进去了,只是苦了里头的百姓。”他坐下又问道:“准备空投的粮备好了吗?”
安平硕笑着:“不急,那个得等里头的人饿个十天八天的……”
俊脸微微皱眉,打断了安平硕的悠闲自得:“粮食先准备好,明个一早就空投。”
安平硕不解:“既然断粮,就该饿到他投降,送去做什么,好叫他吃饱了有力气与我们继续周旋,等援军到?”
倒是齐换一介读书人有见解:“我看,七月兄的意思,是尽量避免死伤,用人心换得城门开。”
安平硕见齐换说得含糊,便瞧向拾兰:“你也知道七月兄的意思?”
拾兰看他投来那求助的目标,只得无奈解说道:“邵将坐阵,城难破,若是逼急了,邵将绝对做得出死守到底,局时,城未曾攻下,援军也该到了,饿死百姓这种事,他邵将是做得出的,算是愚忠的爱国情操吧。我们断了邵将的粮草已有些时日,他不曾放百姓出来,实则是之前我们用的战术,说得就是一个民心,若是我们战,民心拉不拢,余下的城池便也不会攻陷得轻松,若是不战还继续掐断粮食的运济,便也会失去民心。殇国虽说是四国之一,却也是论实力浑厚独居老大,当真军民一条心与我们对抗,不必要的损失实则会太大,也平白多了太多不必要的牺牲,这是长远。至于近处,要尽快破此城门不容易,再加上阊国击溃殇军的消息传开,鬼面大将阎少羽没有理由不出,一旦他到了,就是想避免损伤,那都是难,更何况那时若我们还没拿下魁北,只怕战火当真就将血流成河。”
说道这,拾兰叹了口气:“在我看来,也罢,不说也罢。”她似乎有了去意:“我先回去了。”
只有七月雪瞧出来了她心中所想,与她的不忍。
他当即起身追了出去。
“拾兰,等等。”
晏拾兰心中郁郁:“我要回去休息,你跟着做什么。”
回眸想要责备,却对上了那似笑非笑的眼眸,明亮的像星星,叫她将怒意给忍了下去,只听他笑着说:“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