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老军医果然拈着他的胡须摇头晃脑:“说笑,说笑,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药引?再说,我还欠你父亲一个人情,若是救不回这个人,只怕没脸再见你父亲了。”
拾兰只一昧点头,却心中疑惑,自己那只认钱的父亲能与这行医救世的老军医有什么交情?
老军医把完了脉,又察看了一番,点了点头说:“实在太凶险,我也没有十分把握。”
“务必请老军医救他。”拾兰当即下跪,还未曾跪下,被老军医拦住。
将她扶起,老军医拍了拍身上的长袍:“你可跪不得,若是老家伙知道他宝贝女儿跪了我……啧啧,日后只怕悲剧得很。”
“是是,老军医只管救人就是。”拾兰连忙打断他。
只是心中疑惑更深了。
老军医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他的症结在于毒气淤积五焦,因而经脉堵塞,阴阳不济,血气聚集在丹田,不能疏通。在此看来,失血过度都还是小事了。”说着摇头思索了一下:“若是我真替你救回了这个人,你回去就让你父亲,莫要再追着我讨阿灵草了,反正如今你也不需要那阿灵草了不是?”
拾兰苦笑,什么阿灵草,只得点头应是老军医微一沉吟:“办法不是没有,不过要费点工夫,找个锅来,越大越好。”
“拿锅做什么?”谢佳忍不住问。
“找一口过来,就支在这个帐篷里,添上水烧热。”老军医说着:“再用木板牛皮钉成一个与之匹配的蒸笼……”
“这是干什么?”就连安平硕都忍不住问。
“把这小子放上去蒸热啊,他现在四肢里的血脉都僵了,不先热回来,救回命也是废人一个。”老军医拈着胡须说,总觉得他有些恶作剧,毕竟之前才一副郑然的骗了拾兰,说要她的肉,说两人保一人……
“那个,上笼蒸不穿衣服?”谢佳咬了咬唇。
“那当然,身上有一丝一毫的织料阻止热气宣泄,这小子就危险了。”老军医说着,瞥了拾兰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要你帮忙,你这点力气,怎么扛得动一个大男人,还是老老实实躺床上养你的箭伤去吧!”转过身却嘟囔了一句:“若是叫老家伙知道我使唤他的宝贝女儿,想想都后怕。”
“好啊,好啊,”谢佳乐了:“既然老军医说有救,那就是有救。”
倒是安平硕微微不满:“之前老军医不是说没救了吗?”
老军医笑笑:“那得看是什么人求我。”
竟卖起了关子。
大锅和蒸笼很快就准备好了。
面前隔着一床帷幕。
谢佳坐在床边,时不时就要跑到帷幕边扒着缝看一看,然后再折回来:“会不会把人给蒸熟了?”
拾兰闷闷地应了一声:“老军医自有分寸。”
谢佳眨眨眼睛:“妹妹不想看看?不好奇?”
好奇。
好奇个屁啊,她只是急。
只是佯装淡定。
谢佳说做就做,拉着拾兰来到到帷幕前,扒着缝隙偷看:
帷幕后白雾缭绕,影影绰绰。
“人呢?”
拾兰摇摇头:“看不清。”
谢佳郁闷:“都怪这东西挡着,根本看不真切。”也只是习惯性的随手拍了拍,哪里知道她谢佳就那么大的破坏力!
青布帷幕猛地被扯开,带来一股沁凉的微风,蒙蒙的白雾随之消散,清晰地凸显出帷幕后那名英挺男子雕版画一样线条粗硬的侧面来。
那男子昏迷着,苍白无血色的薄唇紧抿,睫毛长如蝶翼,安然地合在一起,眉角俊逸,自在地舒展着,长发并未挽起,微现凌乱地散落在英挺男子的臂弯里。
他的身躯修长,略显消瘦,皮肤有些苍白,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宛如一块白玉。
君子如玉。
玉的光华不炫目,也不迷人,但是无论身处如何璀璨夺目的珠宝之中,玉总能温和地发出淡淡的光华,含蓄却绝不容忽视地散发出自己的光彩。
所以,骤然间看到这样一个全裸的男子,你的心里居然会悄悄泛起一丝莫名的安宁,就仿佛这样无礼地注视着一个裸体的男子,不但不是什么罪恶的事情,反倒是同簪花饮酒、渔樵对答一样的风雅韵事。
这一个玉一样俊逸的男子……
“咳咳!”一声干咳将两个丫头的心魂给召唤了回来。
顿时叫两丫头换上了一脸红晕。
“小丫头,还没嫁人就学会偷窥了,嫁人之后还了得。”
按说军医应该是很有点名医风范的,比如说有点清傲孤高,或者是沉稳老练。
可这军医总喜欢不切实地的开玩笑,还是一脸严肃那种。
老军医让七月雪的身子在蒸气中浸透,半个时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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