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并没有放下心来,他也不确定这一招故布疑兵能否瞒过霍嵩和钱森崇。恢复伤势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若是被霍嵩察觉,单纯比拼速度的话,被追上是早晚的事情。
疾驰一天之后,李衍寻到了一处土地贫瘠的荒村。村落显然许久无人居住,残破的木门在风中摇曳,许多木窗都已经朽烂断裂开来。李衍找到了一口水井,微微掀开覆于井口的石盖,只有浓烈的青苔味道,想来地下的水道没有干枯,水是活水。
李衍将石盖挪开,整个村子只有这一口水井,井口较大,多年前应该是供全村人取水之用,完全能同时容纳下自己和玄晶棺。李衍散去周身玄气,左手环抱玄晶棺,双脚牢牢抵住光滑的井壁两侧,右手将石盖重新覆上,整个人连同玄晶棺顺势滑入井中。
李衍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将紧裹身躯的皮衣脱下,散发出来的味道并不好闻,尤其是伴随着汗渍和泥沙浸在创口所产生的腥臭之味。虽说等到创口彻底愈合后,运转大衍玄策将这些杂质驱除出体外不算太难,但身处险境显然没那个时间了。
李衍抱着玄晶棺继续下沉,触底后终于清晰感受到了地下水的流动。玄气散尽对修炼大衍玄策的李衍来说影响不大,除了用肉眼查寻之外,海角域能感知到他的人不过一手之数,霍嵩自然不在此列。
李衍擦了擦身上的污秽,咬紧牙关用力一崩,那愈合得极其潦草的创口迅速崩裂开来。李衍尝试着引动清水流入身躯,清水总归不是玄气,在体内流动说不上舒服,不过李衍也并不介意。清水流动到创口附近,自内而外将创口内与血肉粘连的污秽之物尽数冲刷离体。
还好有这一眼清澈的活水,污秽很快便被冲走,新鲜的创口愈合速度显然快了不少。谁也没想到,李衍会在这么一口水井之下静坐养伤,当然李衍也没想到,他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
这一次传来的消息再度让沐白珏瘫坐在了地上,双腿乏力到无法站起。本来他还满怀希望,霍嵩和钱森崇能给他三分薄面,关照一下沐白霜。然而现在皇后那边传来消息,邪王应天命悍然出手,重伤钱森崇,并且将沐白霜一剑斩成了肉泥。
当然这只是霍嵩和钱森崇二人单方面的说辞,他们可不会承认是霍嵩为了斩杀李衍顺手把沐白霜给剁了。反正那一战的结果只有三人知晓,把这黑锅甩给李衍,也可以避免皇后和丞相两边再度对立起来。
沐白珏脸色惨白,颤声问道:“可曾……可曾留下……”
剩下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了,他那大儿子沐白霜没有修道天赋,只是个体质平平的常人。夹在这些实力足以被一国之君奉若上宾的修者之间,全尸自然是不指望了,沐白珏也只希图能剩下那么一点残肢,好入土为安。
斥候摇了摇头道:“回丞相,据钱供奉所言,邪王一剑斩下,公子……公子……”
斥候面露难色,想着如何措辞才能委婉而又不失准确地描述出沐白霜的死状。据钱森崇所言,沐白霜在李衍一剑之下碎成了满天肉泥,洒在了方圆十里范围的森林中。
“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然不假。”这周围都是亲信,沐白珏两眼无神呢喃道,“罢了,立个衣冠冢吧。”
就算沐白霜死于应天命之手,若不是霍嵩和钱森崇步步紧逼,留下个全尸总是不难的。这是沐白珏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沐白珏瘫坐半晌,忽然问道:“事已至此,夏伊墨总该出兵了吧?”
“这个……”斥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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