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你这柜子真心不错。”羽天蓝的话锋转得就和六月的风一样快,瞬间又关注上了青蒙的收藏。
“小兔崽子,别打歪心思啊,这可是爷爷我从黄泉国上任国主那里赢过来的国宝,正经值钱。”青蒙随手拿去一根孔雀翎剔起牙,“到底了年龄大了,吃点肉全便宜牙缝了。怎么样,小兔崽子,这买卖做不做。”
“好东西啊,好东西,这柜子里的东西也是极好的,我整体都觉得满意,师爷,你看,这柜子怎么和我的八字那么合,这是不是咱们说的天命所归,合该是我的。”
老流氓的徒子徒孙没一个正经人,看上的就是他的,这个道理就这么不讲道理。
“行,这事你办成了,柜子就是你的了。”青蒙也知道这个来自北方的小狐狸盯上什么,什么就是他的了,虽有不舍,倒也不亏。
“要不然说还是师爷上道,你看我爷爷那个抠鬼,让他分一半家产给我,他都不肯。”说话间,羽天蓝已经扛起柜子准备离开了。
“我说的是事成之后。”青蒙倒是没有阻拦,只是阐述自己并不坚定的立场。
“还不是一样,我办事,还能有不成的?不如我先拿走,你对外就说我偷了你的宝物,被你发文通缉,追得越狠,我在橙龙国的人设就越稳。”羽天蓝没有停下脚步,说完就走。
“这趟,整体不亏。”羽天蓝扛着柜子告别青泥关,挥挥手又去嚯嚯橙龙国。
“这小兔崽子,我去,玉玺还在那里面那。”才反应过来的青蒙,这次是真心的急了,不只是玉玺,还有兵符,内库的钥匙。
“这把亏大了。”
“亏了?”
正在青蒙懊悔低估了羽天蓝的不要脸程度时,他的第七十八个儿子青风来到了他的面前。
“酒池挖完了?”青蒙说不上哪里不喜欢这个儿子,一百多个儿子里,就这个儿子最强最得力,可就是不喜欢。
“是。”
能用一个字说的,从来不浪费第二个字,青风就抠到这个程度。和他说话,是既省心又闹心,他只陈述事实,从不顾忌对方感受。
“高台,他们砌的怎么样了?”这个秉性,这么多年了,青蒙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这青风错认得极快,就是不改。
“三分之二。”不偏不倚,不带丝毫感情,如同机械一般准确无误,这便是青风。
“你今天登上去看看。”青蒙也是放弃了,这天下真的有他拗不过的逆子。
“看了。”青风就是如此,问什么说什么,如果不问,他能在你面前一动不动坐好几个时辰,他的耐心足以耗死树懒。
“如何?”
质疑他,改变他,成为他。
饶是青蒙也不得不随着改变。
“齐了。”多说一个字,好像就是极大的浪费,他也从不考虑对方听懂听不懂。
好在,青蒙早已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
天下分七国,青鸟紫狐连横,橙龙超然物外,剩下四国蓝山、黄泉、赤乌和绿地合纵。
齐了,自然就是合纵四国的援兵都到齐了。
青蒙没有问青风是用什么手段探查清楚的,他即使问了,青风还是会板着脸说——无可奉告。就是这么个性。
对方已经落子,青蒙自然要出招。
但,作为拷打了江湖百年的老流氓,硬碰硬,是永远不可能。
“为父一百零二岁了,死一下是不是也很正常?”青蒙对着青风说出了自己的招数,是真的邪乎,自己给自己办葬礼。
“可。”青风主打的就是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真要气死青蒙了,王位还可能是他的哪,怎么算都不亏。
“好,下去准备吧,为父酝酿一下死法。”
就在老流氓琢磨着怎么死,最符合他的人设时,赤七再次的来找丁亥。
合纵大计已成,三国援兵齐至,赤七也不用再装了,准备和老流氓青蒙摊牌。
在摊牌之前,他想来再找丁亥谈谈,一方面是丁亥战后的安排,另一方面是想和丁亥推敲一下老流氓还有什么套路,毕竟上次地道事件就是丁亥发现的,多听听下面人的意见,是一个圣王的必修课。
“这个小女孩是哪来的?”赤七再见丁亥,发现丁亥身边多了个小女孩,小女孩也就六七岁的样子,戴着手铐脚镣都拖在地上,叮叮当当的。
“昨天我去视察东线的防卫,防卫营地里活生生变出个奴隶贩卖大市场,那些个达官贵人,一个个抢的头破血流,这个小女孩就是那里的奴隶。”丁亥描述着昨日的见闻,尽量的克制自己快要爆炸的情绪,隐去了很多腌臜之事,说了个大概情况。
“奴隶?哪里来的奴隶?”赤七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前线刚打了一场大仗,哪来的奴隶。
“王兄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去想,不敢去想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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