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圣明。”
又继续磕头,他们好像没什么要说的,只是过来磕一些头,表达一下心意。
圣明吗?丁亥没觉得,真要是圣明的话,这些人应该过上好日子。把本来该是他们的还给他们而已,最多算个本分。
“那边登记造册开始了,别去晚了,去晚了可就分不到好的了。”
丁亥随手点指一处房子,那里正有人给这些人重新办理户籍,和户籍一起发放的还有地契田契,算是奖励军功也好,赔偿损失也行。
这些人又磕了许多头,才奔向新生活。门前空地上,只留下了丁亥和小女孩两个人。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月花。”
“好名字。”
“普普通通的好了。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大好人不多了。”小女孩的话语老成得像活完了人生的耄耋老人。
“这可不像是一个普通兵丁的女儿说出来的话。”丁亥怀疑的眼神一直就没有离开王月花的身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人人都有秘密,不是吗?”王月花抬着头看向丁亥的注视,没有丝毫躲闪,全是真诚,
“遇到这样事,你能不去管,你能不去问嘛?”
丁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给出了一个意外的答案,
“不知道,我看不到前面的路。”
“看来,你经历了很多?”王月花成熟的有些可怕,那双眼睛仿佛能够洞穿灵魂一般,看得丁亥都有些发冷。
只见王月花又捡起那对手铐脚镣将自己锁起来,然后叮叮当当的又跑回铁笼子里,坐下来锁上门,托着下巴看着这个世界,也顺便看看丁亥。
丁亥摇了摇头,这个小女孩怎么看都不简单,可以说是她借助了自己的善良,除掉了司马科,原因哪?理由哪?
丁亥绕了很久,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索性就不再想,将这里的事情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写了一个简报,然后亲自去见赤乌国实际控制人赤七。
赤七看完了简报,听完了汇报,
“十弟,或许你真的比我更适合坐这个王位,这件事你处理的好,结果也好,分寸也好,就是……”
“不够大快人心?”丁亥看出了赤七未说完的意思,反问道,“快的了吗?”
“快不了,却又慢不得。十弟,你来不只是这个简报吧?”赤七自然知道二人这些天都忙得不得了,不可能为了一件已经做完的事情,专门来一趟。
“是,司马科临死前透露了一个事情,蓝山国的援军是青鸟国军士假扮的。”丁亥的话说的很平静,却像一道惊雷一样,一下就把赤七炸了起来。
赤七小眼睛瞪着丁亥的大眼睛,双手掐着丁亥的胳膊,
“十弟,这件事可不能有一点马虎啊。”
“自然,我以劳军的名义,给蓝山国援军派了一个演出团,演出团里有咱们常去青鸟国的使者,他证实了这个说法。”丁亥详细的给赤七讲述了过程。
“其他两国哪?去试探了吗?”赤七依旧盯着丁亥的眼珠子,不肯转开。
“去了,并没有发现异常。”
“好,辛苦贤弟了,蓝山国援军现在有多少兵马了?”
“两万,其中有五千骑兵。不容小觑。”丁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贤弟以为该怎么办?”
“王兄,小弟已派大司马司徒朗去会一会他们来。”
“嗯?”赤七的面色不经意间有些愠怒。
“事情紧急,还请王兄恕罪。”丁亥自然是感觉到掐着胳膊的手使劲了。
“贤弟多心了,当此国家为难之时,你我兄弟其利断金,我疑虑的是蓝山国与青鸟国争霸多年,怎么可能暗中联合哪?”赤七赶忙解释。
“谁知道哪,不过算时间的话,司徒将军该到了。”
话音还未落下,司徒朗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十殿下也在,那正好。”司徒朗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甚至还带着蹲低的身子,看得出来,他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已经查清楚了,原来是那青蒙老贼的儿子青田去了蓝山国,登上了蓝山国大祭司塔,与大祭司商春峰论道三日……”
“说重点,别说论道内容,直接说结果。”赤七强调道,他可是太知道这些大臣们侃侃而谈,长篇大论的能力了,尤其论道这种天下第一等风雅之事,更是被他们推崇备至,赤七要不拦着,光是论道的内容,司徒朗就能口不干舌不燥的连说三天,这都是发挥不好,发挥好了的话,就和说书艺人一样,仨月不重样。
“结果就是,青田赢了,得到了蓝山国的承诺——不插手此次青泥关战事,并且为青鸟国提供一定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