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接这个任务,不然也不会这么为难了。”
“傻瓜,你说不接就不接了吗?大哥是族长,那青鸟国不该去还得去?仲尼是少族长,不还得一个人闯橙龙国?这家族想要长盛不衰,就要有一辈辈的人,甘于奉献,敢于牺牲。我眼前这些我倒是不担心,你我夫妻一场,能同生共死,已经是一个武人最浪漫的结局了。我反倒是有些担心叔至。”
“你担心他什么?他不是在首阳山,大姐那里吗?有什么危险?”
“不会,他的性格外冷内热,嘴上说要跑到天涯海角流浪,实际上最惦记咱们。那孩子呀,现在一定在赶来的路上。伊伊,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咱们可以死,但不能将儿子也拖进这个漩涡中来。我不拦你了,我和你一起去。”
青风营帐。
“吆,这是怎么说得,我们夫妻就过了个结婚纪念日,外面的天都变了,到底是墨染了青风,还是青风吹散了墨?”商秋雨在两伙对质的人群中间穿行而入,两边都默契的各自退后一步,两夫妻顺利的进了营帐内。
“秋雨兄,你怎么才来啊,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墨染一见商秋雨进来,抱着他的大腿就嚎开了,“这个青风,他欺负我,把我绑架到这里来。”
“秋雨兄,你看到了,他没有被绑,很自由,我不过是和他谈谈,没有谈拢,他就倒打一耙,传来他的人,围住了我的营帐。这是他绑架我啊。”青风倒是没有那么浮夸,只是撩开帘子,让外面的吵闹声传进来。
“这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说不开的哪?”商秋雨边说边往外扒自己的腿。“来,墨老弟站起来,慢慢说。”
“秋雨兄,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才说了一句,我们绿地国是个小国,经不起这么经年累月的打仗,想先撤军,明年再打……”
“你听听,你听听。”青风从门口转身回来,一手叉腰,一手点指着墨染,“这是人话吗?好打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稍微有些困难了,就要撤军。这还不知道私下收了多少好处。这样的人,我揍他一顿不应该吗?”
“秋雨兄你看,我只是商量商量,又没说一定要走,他就咔一下打了我一个巴掌,你看看,这耳根子都打红了。”墨染拉着商秋雨的胳膊,给他看自己红红的耳垂。
“你都说啊,别说一半藏一半啊。你还说了什么话?说啊,把你那些脏心烂肺的话都说出来。你怎么说来着,咱们只要兵合一处,里应外合,就把秋雨兄夹在中间,让他进退不得。这话你怎么不说,啊?”
“胡说,青风,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那么说,我们绿地国一个区区小国,哪里敢招惹蓝山国的秋雨兄,这天下敢算计蓝山国的,也就只有你们青鸟国了吧?”
然后,两人就又打成了一片,商秋雨也不去拉架,甚至干脆坐下来,看着他们继续演戏。
“二位,不如各退一步,”看两人的戏演得差不多了,商秋雨才又站起来隔开两人。“紫狐国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只要我们一人才出一点小力,那紫狐国就是历史中的尘埃了。”
“哼哼,秋雨兄说得好啊,你当然是希望快点解决了,解决北芒城,你们两国瓜分个干干净净,我们绿地国打了个什么?”
“哦,原来墨兄弟是觉得不公平了。不是真的想退兵。”
“打成这个样子了,真火都打出来了,谁想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还不说我那个墨山重叔叔还虎视眈眈的想找我的麻烦。”
“那这样如何,我蓝山国再拿出一州之地来,你看能不能再坚持坚持?”
“哎,看见了吗?青风王子,这才是谈判的风度,你要早这么说,我还能说那些气话吗?”墨染满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哼,没想到,堂堂墨家的传人,竟然是个贪图小利的家伙。”
“咱们小家小户的,比不了青鸟国,要不了青鸟国也大气的给我们一个州?”
“你想屁吃哪?出力最少,打着打着还往回调了一半的兵力,就这三家都平分了还不满意,还有多拿多占。什么东西。”
“好啊?谈不拢就不谈了,你青鸟国就算有大国的威风,我绿地国也有小国的气节,大不了我绿地国担任先锋,让你也看看我们的勇气。”
“好,你可别将我,你绿地国要是能打这个先锋,先登斩旗,我就代表青鸟国做主了,也给你们一州之地。”青风的手伸向墨染。
“我就让你看看,绿地国的勇士。来人,点将。我冲在最前面,儿郎们,跟着我的马蹄,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武勇。”墨染越说越激动,走出了营帐就地点兵点将,牵过一匹马来,就一马当先的奔向了北芒城。
“来了,来了。”北芒城墙的兵丁看到许久没看到人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冲过来一大片,握着长枪短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也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兴奋。
“谁?来得是谁。”羽生弦这几天才好不容易睡了个踏实觉,一顿喧闹,他又不得不披挂整齐,站在了兵士们中间。
紫狐国的国主,那可真是一只狐狸,别说是这种场面了,就算是稍微危险一点的进香祭祀这些日常活动,都一并推给羽生弦来搭理,搞得羽生弦三天两头要出去走走。
这种情况更是不要说了,从开始,即便是羽生弦都没看到过这位国主的面孔,不只是国主,连平日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武将都很少见到。
“是绿地国的墨染。”
“墨染?他不是昨天刚谈妥吗?割让一个州,他就撤军,这是又发哪门子疯?”
“太师大人,咱真割让给他们?”
“啊,哪还能有假?”
“我寻思着咱们也不比绿地国差啊,青鸟、蓝山来欺负咱们也就忍了,他们一个绿地国,也来欺负咱们?”
“哪能怎么办哪?”
“出兵,打击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可我得到的命令是固守待援,不可妄动啊?”
“大人,你看看兄弟们的士气,再不去痛痛快快打一场,真的要憋疯的。”
“真的非打不可?”
“非打不可。”
“那好,我有个要求。只冲杀一次,不管斩获如何,立刻退兵。”
“大人,可是……”
“没有可是,行是一个字,不行是两个字。”
“行。”
城门打开,憋屈了好多天的紫狐国军士终于有地方出这口恶气,那一个个的双腿迈开和飞似的。
墨染还没有反应过来,前排的马队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一伙人给生抢了去,抢了还不算完 催动马匹又直接冲阵了,这伙人既不贪功也不冒进,旨在冲乱阵型,然后驳马就走 ,绝对不和迅速补位的对手有一丝的纠缠。
这猛然一冲,就冲散了墨染大阵的一半,那些夺来的马都被射成了刺猬,而马上的人早就提着短刀四处收割。
“不要慌 ,他们人不多,把他们围住,用弓箭招呼。”墨染从最初的震惊中醒过来,部署着围困这队突然冒出来的家伙。
“墨染,你小子言而无信,来来来,和你家羽爷爷较量几招,我顺便教教你怎么做人。”羽生弦直接从城头飘落在墨染面前。
“不是说好吗?摆摆样子,之前的默契哪?”
“这样,你才好解释嘛,要是挂点彩,那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了。”
“不是,你来真的啊?”
“你要演戏,需要演戏的资本。没有实力谁和你演。我看你这军队太懈怠了,我只不过出了一个50人小队,就把你这8000人的军阵冲了个七零八落,现连死带伤的,怎么也有500人了吧?1:10的战损比,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那你是要撕毁协议了?”
“绿地国都快没了,你还和我谈协议,你不觉得我紫狐国的兵力有点少得可怜吗?”
“绿地国没了才好哪。我正好在此地重建,还省得我搞什么禅位弑君的名头了。”
“你倒是想得很长远,你回头看看那二位,完全是在看笑话,你和他们合作,与虎谋皮。”
“我更喜欢用与狼共舞,面子我是给足你了,这么高的回报,也足够你鼓舞士气了,不要得寸进尺。”
“进尺哪里够我的胃口?起码得进丈,你有没有想过,功高莫过于救驾。如果你假装溃败,用溃军去冲散后面看戏的那两伙人。然后你在救了他们,他们还会怀疑你火中取栗,想让他们两败俱伤的心思吗?”
“我战是为了不战,不战的最好办法,就是大家实力差不多,相互忌惮。这事不只是对绿地有利,对你们也有利。”
“现在由你抉择了,一是配合我,成全了我的名声,同时打击了两家,二是给他们当出头鸟。”
“你早就做了这手准备?”墨染看着从城里涌出的各类军士,很明显这是一次早就计划好的突袭。
“谈判嘛,总要有点本钱的。两手空空 ,那是等着被宰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