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不知何去何从的忧愁。
“喂,新来的,过来!”粉裳丫鬟用下巴点了点白婉柔。
她不想理会,她又不是真的丫头,她留下只是为了解开误会。
思及至此,白婉柔又愣了一下,解开误会之后,她要跟陈儒之重归于好吗?还是说离开这里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朝着外面走去,粉裳丫鬟瞧她不理会自己,当即大怒,上来拽她,“你聋了吗?”
“嗵……”的一声,白婉柔摔倒在地上,后脑勺传来尖锐的疼痛,两眼发昏。
粉裳丫鬟见她摔得不轻,转身跑了,白婉柔躺在雪地里,只觉着灵魂快要飘出身体了。
不知过了多久,管家命人将她搀起,嫌弃地说道:“走吧,王爷让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听到这话,白婉柔枯水一般的眸中忽然亮起光来,宛如被搅碎的湖面,水光潋滟。
管家看的一愣,不禁摇头:“走吧。”
白婉柔点点头:“多谢老伯。”
正屋里,月意撅了撅嘴,“夫君真是心善呢。”
“醋上了?她要贴身照顾你,若是生病了,会将病气过给你。”陈儒之淡淡解释。
“多谢夫君如此疼爱月儿。”月意笑着甜美,掩藏心中恨意。
白婉柔端着一只有豁口的破碗,碗里的稀饭清的能数清米粒,她啜了一口,暖流下肚,四肢百骸舒服了许多。
这碗粥是她这几日来,唯一吃过的热食。
正喝道一半,那粉裳丫鬟又找了过来,嫌弃地瞧着她:“哟?还在这儿细嚼慢咽呢?是要让主子等你吗?”
白婉柔静静喝粥,粉裳丫鬟见她换了件粉袄,衬得粉腮若雪,不禁有些嫉妒,一把打翻她的粥碗:“走啊!月王妃找你。”
瞧这丫鬟如此态度,白婉柔便知道,月意绝不是什么好人!
越发下定决心要戳穿她!
进到正房,陈儒之已出门,床上狼藉刺目,白婉柔垂眼避开,却被粉裳丫鬟教训:“见了王妃也不问好?这是哪家的规矩?笑死人了。”
“小桃你竟说白侯府的规矩不好,该打。”月意假意训斥,小桃吐舌:“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白婉柔明白两人是故意奚落自己,她不理会,心中暗想,青楼女子也懂世家规矩吗?
月意见她不理会自己,暗哼一声,抚了抚小腹,声音娇媚:“昨晚……算了,本王妃浑身酸软想沐浴,小白你去打水。”
直到小桃呵斥,白婉柔才明白这个小白竟是指自己。
呵,她长这么大,就连公主都不曾高傲的喊她一声小白。
有一瞬,她都想转身离去,但她不能。
笨重的木桶里,滚烫的热水冒着丝丝白气,不知厨娘眼花还是怎样,水装的很满,都快要溢出来了。
白婉柔一动起来,就有热水漫出来,烫的她无处下脚,她刚要将水往出倒一些,就瞧见厨娘眼神凶恶,双手叉腰骂道:
“你这小妮子不识好歹!老婆子给你装满一些,你能少跑几趟,你不感恩就罢了,还要偷偷倒掉热水,你可知道热水多珍贵吗?”
热水很珍贵吗?白婉柔不知道,她在家之时,灶上随时都有热水,想几时沐浴就几时沐浴,想沐浴几回就沐浴几回。
此般一来,她只好硬着头皮拎起桶,短短一段路,双腿被烫好几次,寒风袭来,冻硬的裤腿摩擦着烫伤的腿面,疼痛尖锐,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她一路跌跌撞撞将水拎进浴室,小桃满面阴云,“叫你提个水,你竟然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故意的?”
说着,小桃伸手来掐白婉柔。
胳膊吃痛,手中的水桶应声落地,热水泼洒了一地,瞧着自己辛辛苦苦拎进来的热水就这样倒了,白婉柔气的双手发抖,恨不得蹲下将水揽上来。
“你知不知道我提这一桶水有多辛苦?”白婉柔眼中一片猩红,瞪向小桃。
说实话,到底是白侯之女,凌厉起来还是有些骇人的,小桃怔在原地。
“哎哟……”屏风外一声惊呼,传来重物落地声,小桃跑过去,尖叫:“王妃摔倒了!快来人啊!”
白婉柔倒是想帮忙,只是双腿如灌铅一般,她恍惚的瞬间,月意已经被送到了床上。
这时,两个带刀侍卫过来,说她故意谋害王妃,将她再次关进柴房里。
白婉柔双腿火辣辣的疼,伸直双腿坐在干草上,等着陈儒之回来查清楚真相。
“啪!”白婉柔瞧着镶了银丝的鞭尾抽在小腿上,疼的她浑身打颤。
“白婉柔,你好狠毒的心思,本王让你照顾月意,你却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陈儒之挥着一根软鞭,满脸阴翳。
“我没有,她是自己滑倒的。”白婉柔委屈极了,那水也不是她故意洒的,为何要将这些错归在她身上?
又是一鞭抽了下来,火辣辣的痛感,眼泪差点夺眶而出,白婉柔伸着脖子犟道:“我说了不是我!”
她面容艳丽,此时更添凌厉之美,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般浓香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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