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似乎懂得体恤下人、孝敬二老的媚娘,才是真正的女主人,走到哪里都能迎来一阵赞语。
“可恶,他为何没有喜新厌旧呢?而且,我明明有对他暗示,我才是他的一生至爱,可是他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夜sè如水,媚娘站在窗檐下,眉头紧锁,心中怒火熊熊。不远处的小亭中,徐清和宁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饮酒赏月,好不快活,俨然一对神仙伴侣,羡煞旁人。
“为何会有这样深的情呢?”媚娘心中不解,事情一次又一次地超出她的预料,让她变得有些急躁起来:“生死间有大恐怖,我就不信,在生死关头,你们也能琴瑟和谐,恩爱依旧。”
宁萱在山庄内的地位越来越尴尬,除了徐清,几乎没有人肯搭理她。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又一条消息令她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起来,甚至可以说,将她彻底地逼上绝境。
宁相爷被诬陷通敌叛徒,满门抄斩,作为亲家的徐家,自然也要被株连。不过因为徐家的祖辈福荫,皇帝已经亲自下令免除徐家的罪责,但是这有个前提,徐家必须主动地将宁萱交出来,同她斩断一切联系。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当徐老爷子将休书递到徐清的手里时,徐清的神sè顿时变得非常难看,胸腔中充斥着无尽的怒气:“一rì夫妻百rì恩,让我舍弃萱萱,除非我死,否则绝无半点可能,不,即便是死,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难道你要因为她,让我们徐家满门都陪葬?”徐老爷子怒气冲冲地斥责道:“而且她不能生育,本就在七出之列,休了她又有何不可?”说完,他便掷下休书,径直离去。
“夫君…”
神sè憔悴的宁萱,yù言又止。
“明天官府来人,我和你一起上京,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即便是赴黄泉!”
徐清将宁萱紧紧地拥入怀中,好似在担心她会突然消失似的。
“有你这句话,妾身即便现在就赴黄泉也是开心的!”
宁萱将臻首埋在徐清的胸前,憔悴的面容上,隐隐有圣洁的光芒在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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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呢?”
囚车上,宁萱冲着徐老爷子大声问道。
“哼,我儿子有大好前途,又怎么真的因你而抗命不尊?”徐老爷子冷冷地看着囚车内的宁萱,无情地说道:“念在夫妻一场,他已经打点妥当,这一路上,押送你的这些衙役是不会刁难你的。”
“你骗我,一定是你们把他关起来了,难怪你们非要在半夜时分,将他喊出去训话!”宁萱自然不相信,娇柔的身躯在瑟瑟地抖动着,她泣声道:“我不会让他做傻事的,求求你父亲,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只见最后一面。”
“媚娘在服侍他,这是他给你留的信!”
徐老爷子已经有些不耐烦,将一封信递给宁萱,便转身步入山庄内。
此生缘已尽,来生再续!
宁萱颤抖着将信笺攥在手心里,看着上面带着独特风韵的字,她的心很疼,几乎让她忘记呼吸。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你陪我一起死,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而已,这个小小的心愿难道也过分?”
“难道往昔的一幕幕都是假的,为何你如此地绝情,就连最后一面都不肯和我相见?我的心好疼!好疼!”
“你个骗子,曾经的山盟海誓不过是个可笑的谎言而已!”
“骗子!”
……
宁萱心中愁苦,无数个念头充斥着脑海,她爱他的夫君,但也恨他,恨他的欺骗,恨他的无情。
咕噜咕噜…
囚车走在崎岖的山道上,吱呀响声在山间久久地回荡,带着无尽的凄凉。
“嗒嗒!”
一阵马蹄声将失魂落魄的宁萱惊醒,她急忙循声望去,黯淡的眸子中蕴满了期待。可惜她期待的人没有出现,来人只是一个行sè匆匆的江湖客罢了,疾驰而过,激起的只是一路的烟尘。
“他怎么可能来呢?我是罪人,这时候再和我牵扯在一起,他这辈子都会毁了!”
宁萱自嘲地一笑,已经不再明亮的眸子变得越来越空洞,像是完全没有了生命气息。
“嗒嗒…”
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不过已经彻底失望的宁萱,依旧低着头,她真的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期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