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移动要塞。你可以把它想象成航空母舰、防御工事、医院与核电厂的组合体。在局部地区冲突当中,拥有行军树的一方几乎等同立于不败之地。”
滕云深皱起眉头:“而黑剑会打倒了它。”
“奠定现今时代的三次世界大战期间,风起云涌,英雄辈出,他们却躲在穷乡僻壤里,置身事外,和那些日落西山的势力一样,表明了无心争雄的态度。”巫师咬牙切齿地说着,“他们离开焦点太久太久了,以至于大家忘了这股邪恶势力曾经有多么的可怕。”
“实际上,关于黑剑会的新闻经常出现在报纸上,只不过,留给他们一席之地的仅仅是用以填充分量的附赠版面罢了,这让他们显得无足轻重。”赵赫补充道,“他们无恶不作,犯下众多骇人听闻的罪行,但对于庞大的秘社联盟而言,他们仍然是不成气候的小角色。联盟忽视了他们可能造成的危害。”
巫师慢慢收起了狰狞的神情:“老实说,几星期之前,对我来讲,黑剑会也只是一个名字罢了。它就像是地球另一边——甚至比那更远——的野蛮部落。他们确实背负着累累血债,但算不上值得误时之龙提防的威胁。”
滕云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们和我们不一样。你们是战士,却对他们视而不见?”
赵赫翻了个白眼:“但愿秘社联盟能够从这一连串的事件当中吸取教训。”
巫师吹了口气:“高层可都是一些日理万机的大人物,他们做出的决定无论是在时间跨度上还是在空间跨度上都影响深远,绝非你我能够想象。”
“这又是什么意思?”滕云深问道,“你对他们缺乏信心?”
赵赫把巫师的话翻译成较为通俗易懂的版本:“他的意思是,那些大人物看待事物的方式与我们截然不同,他们同时俯瞰着无数个世界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既然他们依旧表现得无动于衷,恐怕就意味着,迄今为止,黑剑会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眼里尚且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他停顿了一下。
“有人认为,高层们沉迷于与魔鬼的棋局,沉迷于角逐胜利的过程。”
巫师动了动嘴唇,但没发出声音。
滕云深郁闷地瞧着黑漆漆的屋顶:“我听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
“媒体提供的并非纯粹的真相,而是人们想要得到的真相。有时候,两者并不完全一致。面向大众的信息总要打理得冠冕堂皇,才好让它抛头露面。”赵赫苦笑道,“即使高层改变策略,也与我们关系不大。在他们与魔鬼的棋盘上,我们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滕云深漫不经心地拾起装着头颅的盒子。“这不是和世俗里的官僚一样吗?”他嘀咕道,“但我们的处境更加危急。”
年轻的秘社联盟,年迈的秘社联盟,历史悠久的黑剑会,异军突起的黑剑会……
“接下来怎么办?”
“我需要一具新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