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而尽。
喝完后,她又重新倒了满满一杯,然后又给常安也倒满了一杯,说道:“多谢你写的诗,虽然不是写给我的,但还是很谢谢你。”
常安端起酒杯,说道:“不必言谢。”
他的回答很短,而苏梦也是大概地猜到了他会说的话,也没有多在意些什么。她也举起酒杯,对着常安说道:“今日是我请客喝酒,难道你常永和不打算敬我一杯吗?”
“当然要敬。”说着常安就举起了酒杯,朝着苏梦伸出。
二人虚碰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吃些东西吧?免得说我招待不周。”苏梦看到了桌上那基本没怎么动过的菜,放下酒杯,催促道。
说着,她还拿起筷子,给顾鲤夹了一些菜肉,说道:“尤其是鲤儿你,你身子差,得多吃些补补身子。”
顾鲤冲苏梦笑了笑,说道:“谢谢阿姊。”
整桌良久无言,就连苏梦和高适也是跟着一起吃了些菜。吃的差不多后,苏梦就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
“时候不早了,你们二人来我这里也是挺久的了,也该回去了。”
说着,苏梦还站了起来,抱起了琵琶。常安和顾鲤此时也是看向了窗外,外面繁星点点,月挂梢头,确实也是该回去了。
二人跟着苏梦来到了新鸾酒楼外头的街道上,随后就听到她说道:
“你们的马车还停在我家门口,常安你知道去我家的路的,赶紧带着鲤儿回去吧。”
语气里似乎有些催促的意味,但是眼神却迷离,隐晦地看着站在黑夜中的常安。
常安带着顾鲤朝着苏梦微微颔首示意,说道:“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外面比较暗,注意看路。”苏梦也是笑了笑,眼皮微微合拢,让人看不到里面的情绪。
嘱咐好后,常安就带着顾鲤离开了。而苏梦和高适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目送他们两人离去,一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了黑夜中的人流中。
“娘子!”
身后有人喊道,苏梦和高适也是回头看去,发现玉琪正站在门口,对着他们喊道:“娘子!又有客人想要听曲子了!”
苏梦舒了口气,说道:“让他们等等,我稍后就来。”
说完,她就又转过头,看向了常安离去的方向,看得似乎有些出神。但是看着看着,她就笑了,笑着笑着,她又摇了摇头,便带着高适朝着新鸾酒楼走去。
“载已过七又红颜,空余乐过不知己......好你个常安......”
“我又红颜,你不知己......”
当苏梦再次踏入新鸾酒楼时,脸上的表情也都换成了万种风情,一举一足都勾动着这些酒客的心。她虽然是笑着,但是身边的那些酒客没有一个能入她的眼中。
她一路走到了舞台上,安静地坐到了那张用于表演的凳子上,手指按上琴弦。而此时那根有些殷红的琴弦就在灯光下,有些反光,看上去似乎还泛着金光......
常安和顾鲤回到了苏梦的宅子前,他们的马车还是停在门口,家仆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前者轻轻地喊了一下那个车夫,然后就抱起了顾鲤然后放到了马车上,随后自己才上了马车。
吩咐了目的地后,车夫就驾驶着马车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顾鲤就喊道:“常郎?”
“嗯哼?”
“你说你写的那首诗,能不能帮阿姊挡住那些酒客啊?”顾鲤问道。
常安点点头,说道:“他们不给我面子,也是要给苏妈妈的面子的。表面上看只是我提出了这个主意,但是最终实施的还是新鸾酒楼的苏妈妈。毕竟她也想维护一下自己的摇钱树不是?”
顾鲤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常郎你说,阿姊要什么时候才能为赎身啊?”
“不知道,可能要很久。”常安摇了摇头,说道。
顾鲤此时也是有些小小的愁闷,说道:“我希望阿姊可以早些赎身,这样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每日都为了应付那些酒客而辛劳。”
常安听着顾鲤这天真的话语,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天真,还是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是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就这么在昏暗的马车里,凑到了顾鲤的脸颊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