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其实在她知晓造成狼王军内乱背后之人是赫连谦时,便向赫连决打探过此人。
提起赫连谦,他似乎极为厌恶,因为赫连谦的母妃是安江城的和亲公主,而他的外祖父与舅父,则是为了抵御安江侵略而战死。
后来的安江自然逃不脱被屠城的命运,而赫连谦的母妃也因此被牵连杖杀。
如今赫连谦手中竟还有这么多人马,应是他母族的残存势力。
可另司南月不解的是,既然当初安江城主有先见之明,预留了火种,那当年安江被屠城的真相应远不止于此,赤渊城镇国将军战死一事也是同样。
「可否请殿下告知当年镇国将军战死一事的真像?」司南月抬眸望去,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显得如寒潭般幽深。
听她提起当年事,赫连谦的脸色一变,语气冷了下来,「这与你我的合作有关系吗?!」
「自然是有的,情报的价值万金难比,若我了解真像,也许能找出赫连决的死穴。」
「哈……赫连决如今的死穴不就是你吗?」赫连谦冷冷一笑,「也罢,往事而已,既然城主想听,那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赫连谦清了清嗓子,将当年的往事缓缓道来。
「克烈惕一族人数众多,且体能异常强健,其中以镇国将军苏赫巴鲁为首,他将当年还是皇子的父王推上王位,长女阿可珍成为王后,从此克烈惕一族的权利迎来顶峰,可他却并不满足……」
原是二十三年前,镇国将军手握重权,但他不满足于此,心生造反之意,被赤渊王察觉。
可克烈惕一族实在太过强盛,若直接下旨剿灭,说不定会引起一场难以收场的内战。
所以赤渊王联合赫连谦母族江玉城,让江玉城假意侵略赤渊边疆,赤渊王再派镇国将军出战,两国里应外合,将镇国将军与克烈惕一族的大小首领剿灭在边疆。
其实赤渊王这是行了一步险棋,若苏赫巴鲁直接叛变,反头攻打赤渊,那内战一触即发。
还好多年相处,赤渊王足够了解苏赫巴鲁,此人野心虽大,但极其注重收买人心,若此次他全胜而归,自然是人心所向。
只可惜苏赫巴鲁未曾想到,当年他一手扶持的少年,早已从手无实权的傀儡,成长为凶猛的苍狼。
灭了心腹大患后,赤渊王为了稳定与克烈惕一族的表面和平,也为了赫连决今后的处境不必太过艰难,他隐藏镇国将军反叛之事,对外宣称镇国将军是为抗外敌战死沙场。
同时为了隐藏此事,他派兵突
袭江玉,将此事的真相永远埋葬于一场大火,并赐死赫连谦母妃灭口。
只是赤渊王未想到,安江王以防他反咬一口,早就做了准备,既然躲不过这场天灾人祸,那便让后人为安江惨死的众人报仇!
而赫连决的母妃阿可珍,她得知父亲谋反未遂,担忧赤渊王狠心除掉他们母子,便自缢而死,换得赫连决一条生路。
可赤渊王忌惮赫连决的血脉,将年仅七岁的他派至边疆,从此不闻不问,如同没有这个孩子。
赫连谦失去母妃时,也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那时他并不记事,在安江城被歼灭之前,他的外祖父早就派心腹隐入赤渊王宫,留在赫连谦身边,将他培养成如今的模样。
听完当年的真像,司南月长叹一声,「果然,不管在哪个城池,王权之争永远都是避免不了的。」
而被牵连的,永远都是那些无辜的女人,比如利用过后被灭口的安江公主,再比如为子自缢的阿可珍……
「自然,毕竟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滋味,可是回让人上瘾的。」虽是这样说,可赫连谦语气甚为平淡,似乎对那王位并没有什么执念。
司南月凝思片刻,将头上一直带的玉簪摘下,递给赫连谦。
「等回去之后,殿下派人去城北冷竹林中放出三支烟火,到时会有人与殿下接头,届时,你将此物交给凌岳山庄庄主,并将计划告知他,他会知道怎么做。」
「那我与城主的合作,便算达成了!」
赫连谦刚要接过玉簪,司南月却让他拿了个空。
他眉头一蹙,「城主这是何意?」
司南月不慌不忙的扬起了唇,「说到合作,殿下不妨再与我定个约定。」
「嗯?」
山洞中两人对坐一夜,外面已是天亮,大雾散去,寻找司南月的呼叫声已至耳畔,而两人依旧坐在原地。
赫连谦对司南月的话尚有疑虑,「这步棋,未免走的太过凶险……」
「殿下的要走的路本就凶险万分,成王败寇本就无可避免,可一但失了这个机会,我们就没有第二次机会能同时除去赫连决与赤渊王,殿下当真甘心吗?」司南月徐徐问道。
她这话本是无错的,赫连谦权衡许久,他下定决心,将司南月手中的玉簪一把掠过,紧攥在手心。
「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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