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随我来。
拉诺走在前边,司南月紧跟过去,那是个向下的台阶,她们进去之后,拉格手向上伸去,拉动悬在半空的拉环,床榻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脚下的台阶很长,尽头有烛光微微透上来,借着微光,司南月打量着这个地方,暗室似乎是刚建好没多久,隐约有股泥土和木头混合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一股药香。
叮叮咚咚。
从台阶尽头处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司南月心头一紧,步子停在原地,她此时脑中一片混乱,她要找的曾经近在咫尺,可现在,她却有些害怕了。
若心中猜想得到证实,她不知今后该怎样面对悔儿与赫连决,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被如今的她抛之脑后的家国仇恨,与手足之情……
拉格也不催促,她也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司南月道:娘娘,活在当下,或是回到曾经,是要您自己做决定的,若您还没考虑好,我便马上将您送回去。
看着那抹微弱的烛光,司南月的手在袖中缓缓收紧,沉吟良久,她终是接受不了不完整的自己,她抿紧了唇,而后道了句:走吧。
说完,便向着微光处走去,再也未曾停步。
走过最后一节台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房门,拉格退至一旁,她又给了司南月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却不知,司南月早就做了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这是个与普通寝宫别无二致的房间,唯一不同的是,躺在榻上的女子的四肢上,被缚着长长的锁链。
她却像并不在意似的,或者说已经习惯了,正翘着脚闭目养神。
南星姑娘。
拉格轻轻唤了一声,女子晃动的脚才停了下来,扯着粗哑的嗓子戏谑道:呦,今天的狗奴才怎么这么懂礼貌……
说着,女子睁开双眼,在她看清来人后,不光口中的话被堵在了喉咙中,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原地。
反应过来后,她猛地从床上翻起身,扯动的锁链哗哗直响。
阿……阿姐!!
望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司南月脑中一片空白,这女子当真如同悔儿说的那般,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女子光着脚就向她跑过来,可四肢上的铁链将她牢牢控制在原地,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问道:阿姐,你真的醒过来了!
我……
娘娘。拉格往前走了几步,在她耳边道:咱们时间不多,我在外面守着,您与南星姑娘好好叙旧。
有劳姑娘了。
拉格离开后,司南月走上前,看着女子手脚上被锁链磨出的伤,不禁一阵心疼。
她牵着南星坐回榻上,从袖中掏出药粉,小心翼翼的替她敷在伤处。
我听悔儿说你身上有伤,便准备了些药,今后就算我来不了,你也要自己勤敷着……
司南月正说着,司南星忽然紧紧抱住她,哽咽道:阿姐……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司南月一时无所适从,她方才离的近,瞧的也仔细,能确定女子并没有带着人皮/面具,这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是真实的。.
她拍了拍司南星的后背,王上为我找来了舍沙果,我已经醒过来一月有余,一直未曾找到机会来看你,便拖到了现在,还有……
她将女子扶起来,看着那双哭红的眼睛,踌躇道:还有一事,我自从醒来之后,便失了记忆,什么都记不得了,你叫南星对不对,悔儿叫你姨母,你我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你可以将曾经的一切都告诉我吗?
记不得了…
…
司南星顺时脸上失了血色,惊愕的看了她良久,阿姐,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见司南月沉默着点头,司南星整颗心都沉了下去,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慌乱的理了理挡在脸上凌乱的头发,离司南月更近了些,她指着自己的脸道:不……不会的,你怎么会不记得我呢?你看看我的脸,我们从还未出生时就是最亲近的人了,阿姐,你仔细看看我!
我……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不忍看司南星眼中的失望,稍稍撇过脸去,又见司南星颤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牌递到她眼前。
阿姐,你看这块平安牌,是母亲给我们兄妹四人求的,这是兄长那块,你快看看它能否想起一些东西?
兄长?
她真的有位兄长……
司南月的视线被泪水浸的迷糊起来,她接过那块玉牌,脑中闪现出一些短暂的片段,她记起马背上那个拿着长枪的高大的身影,记得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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