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赌不起!她急的抓紧他的手,微红的眼眶中泛着泪。
王嗣们年龄尚小,若是您……不管于国于家,您都不该以身犯险……
若是孤带你一起去前线呢?
此话一出,司南月怔在原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这事赫连决也考虑了许久,一是乌朵兰德的死因应与司南星有关,这宫里有几名后妃是乌朵兰德送进宫的,他一离开,恐怕她们会为难南月,二是……
他一直担心,若是南月在他离开的期间恢复记忆,凭她的心机计谋,不知能做出什么事情,思来想去,他只能将她带在身边,否则他会整日牵肠挂肚,放不下心来。
南月精通药理,有你随行调理,孤的身体不成问题。
他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只见司南月微微皱着眉思虑片刻,她没再拒绝,问道:那悔儿怎么办?
悔儿年纪小,战场凶险,她不能去,就留在王宫吧。
是……
赫连决这命令下的仓促,但司南月早就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她足够了解赫连决,战况至此,他绝不会坐以待毙,而这……也是司南月一直在等的……
与五年前同样,一样的战争,一样的五月份从王都赶去边境,但不同的是五年前司南月以为满盘皆输,几乎万念俱灰,而如今,她却又看到了希望。
赤渊的五月份几乎已如夏季炎热,赫连决带领着军队匆忙赶路,短短十几天便到了边境。
司南月被安排在后方营帐中,也许是赫连决下过命令,她听不到分毫与前线相关的字句,不过幸好,她这次将诺敏一同带来了边境,前线的事情被探的一清二楚。
司南月听着诺敏的报告,手中摆弄的香炉的动作一停,求证道:姑娘亲眼看到狼王军出现此种异象?
千真万确!那的确是操蛊师的手段,我绝不可能认错!
司南月听罢,她轻声道:很好,如此看来,这场战争兴许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娘娘打算怎么办?
司南月微微笑道:自然是要加速这场战争的结束。
您难道是想……
她未曾回答,将香炉的盖子盖好,不时,便有袅袅青烟从香炉镂空的空隙中飘散而出,清淡的香味弥漫于王帐之中。
接下来的几次交战,联军一方有操蛊师协助,狼王军连败了几场,赫连决气怒攻心,加上这段时间舟车劳顿,有操持前线军事,让他本就没有痊愈的病症又严重了许多。
入了夜,侍卫燃上烛灯,赫连决拖着病重的身体,与几位将领商讨明日的作战方案,司南月将熬好的药汁端至军帐中。
赫连决见她来了,便与众人道:按照方才说的去部署吧。
遵
命!
人都退下后,赫连决将桌子上的摊开的城防图卷好,司南月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那张城防图,直到赫连决将它收进怀中。
赫连决身体有恙,他咳了几声,司南月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扶着他坐下,道:王上病症日益加深,怎能如此操劳?
让你担忧了。
他拍拍司南月的手,唇角荡起笑意。
只要看到她,赫连决便能短暂的忘记那些让人头疼的事情,他将那药饮尽,余苦在他口中扩散开来,南月及时将一枚蜜饯喂到他口中,赫连决笑道:区区药汤而已,南月怎么像哄孩子似的?
本是句玩笑话,可惹得南月却皱起了眉,她将身体轻轻靠在他怀中,白皙纤长的手指紧握着他的大手。
臣妾担心王上,您就算是为了臣妾,为了悔儿,也要保重身体,还有……臣妾有一事,还请王上莫要隐瞒……
听她这样说,赫连决心里咯噔一下,只见南月抬起头,泪蒙蒙的眸子的望着他,似乎难以启齿般犹豫片刻,才踌躇道:王上实话告诉臣妾,臣妾的小弟,是否……是否就是带兵攻打边境的人?
这件事终究绕不过去……
赫连决不愿司南月为这些事情烦忧,一早就下了命令,后方营地不许议论军事,可又能瞒她多久呢?
他不忍看那双含泪的眸子,便将目光移开,迟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能让她好受些。
赫连决知道,自己的沉默也是一种回答,眼看她眼中盈满泪水,赫连决刚要说什么,便见南月忽然跪在地上,啜泣道:原是臣妾的家人让王上如此耗费心神,臣妾又有何颜面面对王上,还请王上废黜臣妾王后的头衔,以安军心民心!